宋茂彦眼见众人争执不已,不由的微微有些尴尬。他也是有名的才子,自然心里明白自己的诗作,其实无论是遣词还是意境,比不上纪浩的那首诗作。
只是他平日里诗词比试从未落过下风,只是自视甚高,此时又是面对纪浩这个抢走他求亲对象,落了他面子的情敌,他自然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诗作比不上对方。
当下他开口说道:“既然这吟诗,大家各执一词,难分轩轾。不如咱们比下作对吧?!”
此时他迫切的想压一压纪浩的风头,挽回下面子。既然吟诗落了下风,他便准备要在这比对上找回场子来。
?纪浩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宋茂彦道:“宋兄惊才艳艳,无论吟诗,还是作对,定然都是很厉害的。呵呵,在下哪敢和宋兄比试?”
?宋茂彦看着对方的眼神充满了戏谑的意味,显然是在暗暗讥讽自己吟诗落了下风,却不肯承认。他不由的微微有些脸红,不过随即恢复如常,显然在控制脸皮这一项技能,他早已炉火纯青。
随即他强自做出一副有些盛气凌人的模样,傲然道:“怎么,纪兄你不敢比试作对?”
?纪浩依旧是一副笑吟吟的不屑样子,随意的道:“呵呵,在下不敢!”
显然他此时说不敢,在众人看来,自然不是真得不敢,显然讽刺宋茂彦的意味的更浓一些。
?县学的几个同年秀才见此,不由的纷纷起哄。
在他们看来宋茂彦明明做得诗作远比不上纪浩的,却硬扯什么难分轩轾,此时还很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实在有些臭不要脸了。
??当下陈昊他们几个县学生员在旁纷纷替纪浩鼓劲的:“文泽兄跟他比,这次让他输得无话可说,看看还敢不敢这般盛气凌人!”
徐润此时在旁也笑吟吟劝纪浩道:“传闻那如今风靡登州的韵律启蒙用书《笠翁对韵》,就是文泽兄所作。想来在作对一途,文泽兄定然是精通无比,不如便跟守谦兄切磋一番吧,也好让我等众人见识一下。”
说着,他还朝纪浩故意挤了挤眼睛。显然是在暗暗表示支持纪浩。
??徐润作为去年登州府院试的案首,才气自然是极高的,自然能轻易品出纪浩那首咏竹诗比宋茂彦那首,高出一个档次。
他本来就对纪浩的诗词才情很是佩服,此时心向纪浩的。但是作为今日诗会的东道,不好太过直接的表达意见,让客人脸上挂不住。
但是显然他对那几个举子自恃身份贵重,强行把两首诗评为五五开的举止,很是有些不忿。是以暗示此时纪浩借着比试作对的机会,好好削一下宋茂彦的面子。
在他想来,若是那《笠翁对韵》真是纪浩所作,定然是胜券在握的。若是极其精通韵律对仗之事,又岂能写出这样的韵律用书?!
诗词你们几个举子可以强行说是不分轩轾,但对联对不上来就是对不上来,这个你们总不能再强行扯淡了吧?!
纪浩眼见众人直劝,只得苦着脸道:“在下真不太会对对子,不过宋兄非要比试,那在下就勉为其难,奉陪一下吧!”
?宋茂彦见纪浩应战,心中一喜,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找回面子了。他向纪浩道:“那就请纪兄先出联吧。”
纪浩笑道:“宋兄远来是客,还是老规矩,你先请吧。”
宋茂彦这才也不再客气道:“那既然如此,在下便先出一联!”
他稍一沉吟,随即开口道:“有了,我这上联是:‘晓露花,午风竹,晚山霞,夜间月,都于无字句处,寓大文章’,请纪兄对!”
宋茂彦号称莱州对王,此时他只是随意的思考片刻,便抛出这么很是巧妙的一联,可见倒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对于这一联,纪浩自然是对不出来的。
其实纪浩刚才说得是实话,他真不怎么会对对子。
若是只是三五个字的对联,他琢磨一下,或许能勉强对出一联,但是宋茂彦所出的这么巧妙的长联,他自是对不出。光是前面很是有意境的四个排比,估计也得让他琢磨个半天。
?不过,好在他在答应跟宋茂彦比试之时,便早已想好了对策。
既然决定削一下这家伙的面子,纪浩自然此时没必要再跟他客气。当下他眼睛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作一副很不屑的表情,鼻孔哼了一声,傲然道:“这联我对不出!”
?宋茂彦听了纪浩的话顿时讶然,随即不由哂笑道:“纪兄这‘对不出’三字,竟然也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当真是世间少有,在下佩服,佩服!”
?纪浩毫不在意宋茂彦的哂笑,说道:“呵呵,佩服就对了。那宋兄出了一次上联了,是不是该我出了?”
?宋茂彦折扇轻摇,很是潇洒的做一个请的姿势。
?纪浩依旧是眼神仰望天空,很是随意的道:“我这上联是:‘两头是路穿心店’,请宋兄对”。
?宋茂彦一听只是个七字短联,而且都是普普通通的用词,张口就要作对,可是细细一想,不禁一讶。随即凝神思索起来,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纪浩这上联虽是简简单单的七个字,但它既要求前四字必须说明后三字所指事物的特点,又要求后三字所指的事物必须符合前四字所指事物的特点。
而这其中第二个字和第六个字所表示的还必须是人体的两个不同部位。
将如此众多奥妙汇聚在这短短的七字出句之中,这……这让人怎么对。
?宋茂彦越想越觉得此联难对,凝眉思考良久,依旧想不出,冷汗不由涔涔而下。
最终,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对出来。
?好半晌儿之后,他才艰难的开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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