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安业叹了一口气,“江老怎么样了?”
江清怡连忙将李安业请进屋,“我爷爷咳嗽发低烧,持续了快半个月了,一直不好,我担心他撑不下去了......”
李安业跟在江清怡的身后进了屋,屋里除了一张桌子以外,就只有两张简单的小床了,此时头发都已经花白的江老病恹恹地躺在其中一张床上面。
这会儿是盛夏,但他身上却盖着厚厚的被子。
“是安业啊......”江老认出了李安业,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江清怡立刻上前,将自家爷爷给扶起来,并且手脚麻利地给江老身后垫了两个垫子。
“老师,是我。”李安业走到江老的床边,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前几年中秋他去给江老送礼的时候,江老的头发都还是黑的,这才几年光景,在他头上想要找到一根黑头发都难了......
“没想到啊,最后是你来了......”江老一脸悲怆,“真是惭愧啊,这么多人都对我不闻不问,只有你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啊......”
李安业叹了口气,“老师,别这么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安业啊,虽然我一天都没有教过你,但我还是要厚着脸皮开这个口,我老头子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要死要活都没关系,就是我这孙女啊......”
说着,江老开始抹起眼泪来,“我就这一个孙女了,求你把她带回城里去吧,这蒿村不是她一个小姑娘家能待的地儿啊......”
江老知道,按照如今的风向,自己想要回城简直就是难于登天,所以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事情,一心只想要李安业将自己的孙女给带回城。
可怜清怡一个刚刚成年的小丫头,每晚都要抱着镰刀才敢睡觉,都怪他这个当爷爷的没有用啊......
江清怡看着自家爷爷抹眼泪,也忍不住在一旁跟着抹起眼泪来。
李安业看着这爷孙俩这幅凄惨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好受,“老师,我这次来就是带你们一起回城,回了城咱们就去医院看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老听了李安业的话,非但没有丝毫高兴,而是一脸悲观,“安业啊,你还年轻,你既然喊我一声老师,那老师就不能连累你。”
“现在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任何人沾上我,那都是没有一点好处的,只要我乖孙女能脱离苦海,我就算死在这里,也是心甘情愿的。”
李安业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老师,我现在已经是冶金局的副局长了,这次我给你弄了回城调令,等回到四九城,您就去冶金工厂的外贸部工作,当翻译,在冶金系统里面,没人敢拿您以前的事儿说道的。”
江老听了李安业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安业。
他当然知道冶金系统这四个字的含金量,如果能进入冶金系统的话,他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幅田地。
没想到,几年不见,陈建业给自己安排的这个学生,居然已经坐到了正厅的位置上!?
而且还是冶金系统的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