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过要求要严格得多,陈阿娇预备给这些人的待遇也是相当好的,其实这些侍女侍者多半是为楼上雅座和楼下里间准备的。
她希望别人来一杯酒楼消费的是品味,而不是普通的吃喝。
阮月有些踌躇,她出身寒微,陈阿娇这个意思却是要让她去管教别人,内心虽然有些期盼,可是她却仔细地看着陈阿娇的表情,犹疑不决:“夫人……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事情都是从无到有,从不会到精通,阿月你能力很强,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可以?”陈阿娇是在鼓励她,只是脸上表情淡淡,带了几分高深莫测,阮月前些天有些傲气,现在却显出了几分惶恐,看上去是很好拿捏的,只是这种很有眼色的人,才是真正地不好掌握。
以前她手下也有这样的一个下属,看上去很聪明,很会揣摩上司的心思,可是后来陈阿娇遇到一次公关危机,这个下属直接胳膊肘往外面拐,等她解决了危机,回来就直接在工作上找了个合理的由头炒了他。
她不知道阮月是不是也是像这个下属那样,她看人是比较毒的,就像是当初胁迫张汤一样,虽然考虑过张汤不救自己的情况,可是不仅是因为别无选择,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敢赌。张汤不会真的放手不管,虽然在棺中的时候真的有绝望的感觉,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自己赌对了。
只是陈阿娇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担心会在日后成为现实。
此刻的陈阿娇无法预知以后,她在说完那番话之后,阮月终于点了点头,“我听夫人的。”
“你可以将我之前教你的那些东西分一分门类,想想怎么跟他们讲,打有准备的仗,才能够保证最高的胜率。”
陈阿娇忽然想起来,问了一句:“对了,你们识字吗?”
阮月摇头,赵婉画像是想摇头,又想点头,倒是齐鉴爽快地点头道:“我能。”
李氏搓着手,“老身不识几个大字。”
陈阿娇看向赵婉画:“婉画呢?”
赵婉画道:“认识一些。”
也就是不全认得了。
这情况是她忽略了,以前手下都是高素质高学历,到了这里竟然还要考虑下属是不是识字的问题,她大约需要找个教书先生来了。
不过现在说这个不是时候,继续说正事儿。
“好吧,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解决。到婉画了——”她对着赵婉画一笑,赵婉画抬起头,脸上的疤在灯火下面却更加显眼了,带着一种惨烈的味道,“婉画的厨艺很好,精于吃食的制作,而且你之前作出来的茶我很满意,我想让你负责一杯酒楼的食酒,不过你不必自己亲自动手,只需要在我们招到了人之后训练他们出来就好,至于训练的方法,这很重要,一会儿你留下来我告诉你。至于平时的时候,你在柜台管账就好。”
也就是说,陈阿娇将财务的工作交给了赵婉画。
赵婉画一下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惊讶,她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可是看到陈阿娇的眼神,那是一种带着深意的信任的眼神,她便不说了,只是沉默地一点头。
这个时候剩下的就是齐鉴了,陈阿娇扭头,“你武艺很好,一杯酒楼大了之后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状况,你就训练一队护卫之类的人出来,这个有问题吗?”
自古以来男孩子总是渴望一种带着铁血味道的征战,说训练人,齐鉴那是非常高兴,几乎是豪气干云地一口气就答应了下来。
陈阿娇布置好了这些事情,后面还有更细的,只是今天天色已晚,不便再留他们细说,且让他们各自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说。
“明天还有的忙,我们先回去吧。”
他们还在一杯酒楼之中,然后关了门,陈阿娇站在楼外的街道上,抬头看着这酒楼,这里就是她新的起点了。
夜色之中,她周围灯火零星,她袖袍宽大,落在身前,双手并着放,然后一低首,转身,满头青丝却随之摇动,滑过了妙曼的弧度。
四人跟上了她的脚步,回了乔宅,刚刚合上门,却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和呼喊:“就是这里,别让东方朔跑了!”
陈阿娇心头一惊,那铠甲摩擦之声,就在院外,她回身向着众人比了噤声的手指,食指放在唇边,眼神忽然就带了几分煞气。
“我们进屋。”
后面是各种各样的声音,陈阿娇有种不好的预感。
外面一下就安静了。
然后陈阿娇听见张汤的声音:“陛下,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