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过戏院时下去一趟,拍着大门把青竹叫了出来。
“姑娘……你是?”青竹打开大门,身后跟着一帮虎头虎脑的孩子们。
“有人让我给你送些东西。”阿莲说完,把怀里的大包裹往青竹手上一塞,转身就走。
悠悠转醒的季十九开口第一句就是问阿莲东西送到没有。
“当然送到了。这还没走远,您还能回头瞧瞧呢!”
季十九撩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回头看过去,与青竹遥遥相对。看着那张依旧美丽的脸庞,季十九尽力挤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季湛杰忧心忡忡地挡住了季十九,“快坐好吧,小心摔着磕着。”
季十九还想嘴硬回一句,突然手滑了一下,差点磕到肚子。把周围几个人吓得不轻。季十九只得乖乖回到马车里坐好。没办法,谁让她现在的身体不太受控制?
站在院子里久久无法回神的青竹在孩子们的催促下打开了那个包袱。银票、金子、一块地皮的地契,还有一封信。
青竹把东西收好,让孩子们出外边玩,自己坐在床上一字一句读起了信:“近日身体愈发差劲,已不能完整过一日。每日能睡上七八个时辰,往事也开始淡忘了。青竹,拿着这些钱财照顾好陈婆婆和孩子们。还有,好好吃饭,别忘记我,要记住我。此去一别,不知能否再见,望珍重。”
寥寥几句,字迹由工整到潦草,最后甚至看得出颤抖。青竹念到最后彻底无法控制情绪,抱着书信低声地呜咽着。
怎么会呢?季十九这么好,怎么会这么年轻就得了重病呢?他宁愿生病的是他这种无用之人。
“哥哥?你在哭吗?”屋外边的小石头听到声音,轻轻地敲着门。
青竹急忙擦了擦眼泪,将东西都收好,书信则是压在了枕头下。
他得听季十九的话,照顾好身边的人。
青竹使劲闭了闭眼,重新扬起笑脸。他推开了房门,去为孩子们准备早饭。
季十九一行人依照之前走过的路,准备再次去往清潭镇。夕阳西下,大家都累了,唯有季十九已经睡了许久。众人找了间客栈,胡乱吃了些东西就去休息了。
“阿盛,你怎么不去休息?”季十九见到阿盛还坐在她旁边。看得出阿盛明明很累,还死撑着要陪她。
“不累。”阿盛摇了摇头,靠季十九更近一些。
“都当了一天的马夫了,还不累啊?”季十九摸着阿盛的头,夸赞道:“不过,阿盛做得真好!值得夸奖!简直就是最厉害的人!”
“夸奖,只夸一次吗?”阿盛任由季十九在他的脑袋上揉着,语气中流露出一些伤感。
“肯定要夸很多次啊!”季十九抓住机会,凑到阿盛脸颊边亲了一口。
“你跟我保证!真的会很多次吗?”
“我保证!我还要再夸阿盛很多很多很多次!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会忘记夸阿盛!”
季十九填饱了肚子,央求着阿盛带她出去转一转。阿盛拗不过她,背着季十九在附近逛了逛。
“哇——好大好圆的月亮!”季十九抬着头赞叹道,“我能看见这么好看的月亮,多亏了我亲爱的阿盛!”
“那亲亲我吧?”阿盛难得不正经。
季十九吻了吻阿盛的脸颊,由衷地说出了心里话:“阿盛,你真的很好。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阿盛红了脸,轻声回复了一句。阿盛说完没多久,身后的季十九就再次进入了昏睡之中。
阿盛走了几步,察觉到身后的人好像忽然没了声响,又或是说呼吸。
他强忍着恐惧,停下来仔细听了听。
还好,还有。
阿盛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