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虽然早有准备,可还是被这张突然出现的脸给吓的倒退了一步,脚下打滑,差一点儿摔倒在酒里。
乾秋里轻伸猿臂,一把将九月拉住。
“怎么,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来砸朕的酒窖,现在见到了朕,又心虚了?”
“你生气了?”
“生气?朕没有生气。”乾秋里看了一下地下的酒窖,酒窖里的坛坛罐罐都已经打碎,只留下了几乎到腰间的美酒。
那可是他重金买来的美酒啊,每斤美酒都不亚于同等重量的黄金。
“我给你打碎了你最喜欢的葡萄酒,你还不生气?”九月这时情绪也稳定了,她就这样把乾秋里堵住,让他不能从这里走下去。
这样他也就发现不了躲在下面的刺客了。
如果换位思考的话,九月感觉如果是自己的宝贝被人给砸了,她肯定会非常的生气,她一定会报复的,乾秋里这一国之君居然不生气,不报复?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肚量了?
“你这丫头,朕刚才还在以为你这丫头不会为和亲之事生气。朕还在纳闷,若是换一寻常女子,遇到了这种事情肯定会恨透了朕,可是偏偏你,却好像喜欢逃离朕的身边,喜欢到那荒无人烟的漠北去,朕本来还很失望,所以不禁多饮了几杯。”
“你难道还没有喝够吗?所以大半夜地跑到酒窖里来?”
“不错。酒席虽然已散了,可朕感觉依然想喝两杯,也想看看那两个奴才是不是被着朕在朕的酒里做了手脚。如今看来,倒是要感谢那两个奴才,若不是他们的话,朕又怎会看到这场好戏,又怎会看到朕的九月为和亲胡狄之事发这么大的脾气?”
乾秋里说着,又扯了扯九月的裙子。
为了拦住乾秋里,不让他进地下酒窖,这次九月连躲都未躲。
乾秋里把裙子捏在手里,顺手一拧,酒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乾秋里一脸地疼惜:“你这丫头,若是喜欢砸朕的酒窖告诉朕一声,朕派人替你砸了就是了,又为何要亲自动手?你身体娇弱,怎么受的了下面的寒气?”
“多谢父皇关心。”
“唉,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乾秋里又看着九月,颇有些无奈:“其实朕又何尝想让你和亲,若不是那日朕的老毛病犯了,一连昏迷了三日,最后由太后做主让宗人府造册,等朕醒来,却已是木已成舟……”
“你昏迷了三天?”
九月奇怪地盯着乾秋里。
乾秋里再次昏迷三日的消息,是宫中的一大秘闻,两宫太后都传下了旨意,不允许任何人谈论此事,所以九月直到今日都不知道乾秋里昏迷的消息。
“嗯。老毛病了。朕身为大周将领多年,一直战场厮杀,就是从那时起落下了头痛的毛病。只是这次怪异的很,当日朕走到太后面前,突然昏厥,并没有痛苦感,直到醒来也毫无疼痛感,也是怪事了。”
乾秋里摇着头,他到现在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九月先是愣着,随后看着乾秋里强忍着笑,到了最后,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