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两金!”
潘仁弈本来都把手伸进袖中一半儿,一听这话,愣了愣,“这、这么贵?”再把手抽出来的时候空空的,显然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不贵,不贵!此宝算得上神物,尊客可别看走了眼。”掌柜偷偷去瞄二人的神态,见男的女的都面露尴尬,马上又换上笑脸,“得嘞,我今天感念二位也是识宝之人,四千两金!拿走吧!”
潘仁弈还是没动。
“那、那就三千五百两!”掌柜一咬牙,“不能再低了——”
潘仁弈想说话,却被暮清拦住,女孩儿最后指了指之前看过的玉镯,“就这个吧——”自己掏出了几枚金锭,又看看潘仁弈。
大师兄会意,“师妹,为兄都说要送您——”
“不用,不够的,你先帮我垫上,日后回山,我再还你。”暮清淡淡的说。
潘仁弈见暮清语气坚决,也很了解她的个性,轻叹一声,捻出几张银票递了过去……
李小木远远的站着看,直到洛淑儿回身催他,“别发呆啦,等会儿大伙儿走远了,有人又要骂你!”
……
几人在县上一处客栈落了脚,打算休整一晚,明日一早继续赶路。
匆匆忙忙的吃了顿热乎饭,几人就各自回到了住处。只有李小木似乎玩儿心未尽,再次出了客栈,洛淑儿怕他惹事想追出去,可一转眼就不见了他的影子,只能看着被晚霞拉长了的人流身影,不住气闷苦叹……
是夜,众人睡得很早,连日的奔波也真叫他们累坏了,李小木和鸿通一间房,两人闲聊了没两句,就各自坠入梦乡,可没过多久,李小木又被吵醒——那位师兄人高马大,呼噜声更大,每一呼一吸都震得地动山摇,好像头顶炸雷,又像地震喷浆……
李小木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只能披上外衣出了屋子,本想唤来小二儿,再叫壶酒压压气闷,可一抬头,就看到院内对面的房顶,坐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他再次找来了梯子,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等快到屋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时着急,竟没发现梯子短了一截儿,伸手够了够,屋檐和指尖还差整整两尺,不禁犯了难,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就那么“卡”在半空,好像个傻子。
也不知怎么就来了股疾风,他感到脚下的梯子一阵摇晃,心里一急,也豁出去了,用力往上一窜,终于踩上了房檐,可脚下一滑,又蹬了空,人倒栽着向下摔去……
他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这小楼共三层,足有七、八丈高,要是大头朝下摔下去,即便脑壳硬也得磕个满头包,到那时被暮清看到,啥脸面可都丢尽了。
他心里正叫苦不迭,忽感手腕一紧,坠势顿停,随后一股大力把他扯起来,身子一轻,重新上了瓦顶,这次正落在暮清的身边……
暮清收回了一条翠绿的长绫,目光依旧淡如秋波,凝视着挂垂天边的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