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他歇斯底里地高呼护驾,也不见有半个禁军的影子出现。
“父女情谊?从你口中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讽刺么?九年前,我才刚及笄啊,就将我推入将军府火坑的人是谁?我本也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我一步步走到今天,可是父皇您亲自逼我至此的。”
“你、你、”皇帝气的说不出话。
“父皇乖,快签字吧,只要你听话,儿臣不会亏待了您的,您还可以继续待在宫中,平日里炼炼丹,种种花,颐养天年岂不美哉,否则,儿臣就给您办一场盛大的国丧,风光送您走。”她边说,边握着皇帝的手,拿起玉玺,在写着退位文书的锦布上狠狠以按。
皇帝颤抖着手,不想印,可他竟不敌一个女子的气力,硬生生的被她抓着,“亲自”按了玉玺。
他大呼逆女,冯娇儿却全然当作没听到,不紧不慢地将退位诏书收到袖中,领着墨子烬于太医离开了。
走到门边,还听到她吩咐守门的太监,让他安排人,去给太上皇收拾宜居养老的住所。
……
皇帝退位,举国哗然。
虽然众人皆知公主登基十迟早的事,如今真见到退位诏书,仍感觉唏嘘,女子登基,从古至今前所未有。
宫里宫外皆在准备登基事宜,冯娇儿也住进了皇宫,整个人时常忙的不见踪影。
墨子烬也跟着搬进了皇宫。
冯娇儿知道自己登基前后事情还多,会很忙,顾不上墨子烬,他一人在宫中人生地不熟也,也没有个说话的人。
莫若是公主府中服侍墨子烬的小厮,她就特许他不必净身,也进宫来,照顾墨子烬。
.
明月高升,墨子烬站在窗前吹冷风。
搬进皇宫之后,他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闷闷的。
“公子,早些睡吧,公主殿下还在忙着准备登基的各种事宜,怕是不会过来了。”莫若端着烛台走过来,叹息一声。
公子已经在窗前站了两刻钟了,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天上的明月。
“若莫,殿下就是这天上的一轮清月,如何可及呢。”墨子烬低声呢喃,反倒是像在自言自语。
“殿下只是忙了些,殿下待你始终是不同的。”
“殿下登基之后,不多时也要挑选皇夫了吧?”
“殿下哪怕挑选了皇夫,公子在殿下心中,也是不同的。”莫若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了。
墨子烬摇了摇头:“时辰是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宫中的床榻比公主府中的床榻更宽敞更柔软,可是,他却翻来覆去的没睡着。
想出去走走,又对宫中不甚了解,走岔了便找不回回来的路了。
在公主府中,他已经很久未曾失眠过,兴许是近些时日,日日与殿下同榻而民,如今一人入睡,难免觉得屋里冷清。
可是,殿下做了女皇,不仅会有皇夫,还会纳其他男妃,不可能夜夜到他宫中陪他,他应尽早洗个一人入睡才是。
可……想到殿下将来还会又更多其他男妃,他便更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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