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还是你个人的看法?”荆舒按下心中疑惑,问道。
一个被所有人都当成是不理政事的太平闲散王爷,此刻却情真意切的说出了这些,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难免不让人怀疑。
诚王此时也变得落寞:“下一辈,真的没其他好儿郎了啊!我总归是大宗正,实在不愿看到祖宗基业毁于一旦。朝廷式微,本是昏君临朝才会有的光景。奈何如今陛下事事精明,本该有中兴之相的,可怪异的是,我大周愈发式微。这也真算得上是千年来的怪像了。”
诚王说出这样的话,让荆舒心中一紧,他从未想到,眼前这位闲散王爷,竟然眼光如此毒辣,也发现了朝廷的异常。
这些正是他多年以来,一直极力维持,却又一次次滑向深渊,无法阻止的异象,这些年,他殚精竭虑,却收效甚微。没想到,不仅仅只是他看到了这些。
诚王没有等来荆舒的话,于是继续说道:“我大周的乱想已生,疾不在民,而在那里。”诚王指了指天。
“他掌控着一切,陛下只是提线木偶罢了,陛下看似精明,实则懦弱,甚至还不如六皇子那般勇敢。大柱国的担心已然在慢慢应验,相国大人难道真的没看出来么?若是还不行雷霆之势,解此困局,大周危矣,当年,你不做选择,到了如今,难道还不做选择么?”
荆舒心中愈发乱做一团,他实在没想到,诚王竟会在此时此刻,说出这些。他甚至都有些紧张的向四周看了看。
“你究竟想做什么?这些定不是你能想的出来的,是谁?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荆舒一把将诚王拽到隐秘处,随手就是一层层绝息大阵。
“等到你真的做了决定那一刻,我会告诉你。那立在墙头的野草,随风摆舞可不行,你究竟在怕些什么?我这次和你说这些,不惜暴露自己,也正是我们身后的那人,因为他信你。否则,相国大人我虽也是很尊敬,但绝谈不上信任。”诚王这时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诚王不顾荆舒的惊愕,继续说道:“这次是个绝佳的契机,就算皇甫不找我,我也会想办法揽下此事。如此绝佳的机会,刚好试试他。”
荆舒仿佛被这些话着实震惊到,直勾勾看着状似癫狂的诚王。
随后,漠然的挥手解了阵法,甚至好像都不敢再看诚王一眼,招呼也不大打,拖着沉重的身躯,换着步子,在诚王的一脸错愕中,独自离开了,背影萧条。
“怎么回事?”诚王嘟囔道。
“叔祖,他可能察觉到了。”一道声音在诚王耳边响起,随着声音,一道扭曲的虚影出现在诚王面前。
但诚王似乎像是早就知道一样,满是疑惑地看着虚影:“是你传音让我说这些,试探他的,今日我突然变得这样和他说话,他看着好像反应还算正常,但总感觉有些怪异。”
“叔祖,您露馅了,他可能已经猜到今日让您说这些话的人是我,您总归还是小看了他,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没有拒绝。看来,得抽时间亲自上门拜访了。也不知道他看到我这副鬼样子,会不会被吓到。哈哈哈……”
诚王满脸的落寞:“我觉得我隐藏的挺好的啊!他究竟是怎么发现异常的?你不会是骗我吧?我到现在还仿佛能看到他那张满是惊愕的脸。”
“叔祖,这位可是大周乃至整个大陆最聪明的人之一,您真当自己能骗得过他?我想,他现在有可能在心里暗自嘲笑你刚刚装模做样呢?”
“我的表现真那么差?演的挺真的啊?”
“叔祖勿须自责,本就不打算能瞒过他,要促成此事,总归是要见一面的。这些事,总要当面和他说清楚,他对我们的行动,至关重要,若无他,我们很难成功的。”
“那这件案子,该如何处置?”诚王见虚影如此说,便知他心中自有打算,也懒得再去想。于是便问起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
虚影中发出一阵笑声,笑声中略带讥讽:“既然姚妃娘娘想借着这件事,让老四重回那条赛道,那我怎么能让她如愿,该还的债总归是要还一些的,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欠着。长此以往,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才是债主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
“叔祖,这件事具体还得落在那位镇妖司的吕统领身上,还得麻烦叔祖亲自跑一趟,那位吕统领可是刑名一道的行家,如今又是自救,该他自己动脑子想办法了,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皇恩浩荡,还他清白吧?”虚影说到此处,虚空都跟着抖了抖,他的身体也变得扭曲起来。
“我省得了,你快回去吧,外面不能长待。”诚王说道。
“一切麻烦叔祖劳心了。”说完,虚影便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