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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不只姚妃感觉到了荆舒的变化,周皇、诚王亦是如此。
与此同时,三人心中都猛然惊醒:不好,忘了这茬。
知道甘若怡和荆舒关系的人不多,但在场的三人显然都知之甚深。姚妃刚刚情急之下,嘴边的话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等反应归来时,话已出口,为时已晚。
这个时候,诚王只能率先出来打圆场,他也是最合适的人:“姚妃对四皇子关心则乱,说出这种话肯定不是有意的,相国大人千万不要误会,勿因此非出于本意的话而生气。”说着话,还悄悄拽了拽荆舒的衣袖,提醒他不要再继续释放威压,毕竟当着周皇的面,有失君臣之礼。
周皇亦出言训斥姚妃:“以后莫说那些让朕与爱卿失合之言,荆爱卿这些年为大周操碎了心,唯一的爱子也是年纪轻轻便为国捐躯,作为皇室之人,说是受其恩惠,也不为过。这样的话从你嘴中说出,实在可恶。”
周皇说的这些,显然已经是很重的话了,姚妃听后亦是脸色惨白,受到惊吓不小。
姚妃自己心中知道,她说出这句话,并不只是气急了,口不择言。而是对荆相的不满由来已久。
姚妃的兄长年轻时和荆相交好,更是对荆舒有过救命之恩,后来兄长英年早逝,荆舒也慢慢权势愈来愈重,甚至做到了大周官员的顶点。
姚妃本想借着荆舒和自家兄长的交情,拉拢荆舒为自己的皇儿站位,甚至还有过想让李凌拜荆舒为师之举。可这其中,一次次都是热脸相奉,却又一次次被冷眼婉拒。尤其是上次临安诗会,姚妃不惜抬出早逝兄长之名。恳请荆舒亲自出面为李凌撑场面,全了四皇子的好名声。
可到最后,荆舒虽口上答应,但事到临头,却依然没有现身,只是派了一位六品的翰林学士出面,甚至后来对搅乱了李凌亲自主持的临安盛会的吕溯游,器重异常。这些种种,积压在心里许久的怨气,在今日这个时刻,又是在看到李凌的惨状和荆舒的依然冷漠的言语时。
再也压不住的,说出了那句心里不满许久的话。
她本不打算后悔这么说,但她却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大周朝堂上,除了周皇以外,权势最重的人。甚至从某些方面来看,其对朝堂的作用更甚于周皇。
若真是因为这次的事惹恼了他,她的凌儿本就艰难的历程,将会更加艰难,甚至再也看不到希望。
想到这里,她的恐惧便压过了气愤,急忙顺着诚王的话说道:“左相大人勿要怪罪,都是我气急了,口不择言,都是我的错。”
这句自责的话,不可谓不重。作为周皇后宫中大权在握的妃子;多年来最受宠信的妃子;又为周皇生了两个皇子的妃子。
能放低姿态说这样的话,无论其内心如何想,但颜面已经给的很足了。
荆舒要是还揪着此事不放,那便就是真有僭越之嫌了。
“娘娘,老臣已经无后了,留下的唯一的孙女也去修那天宗的无情之道,追求那虚无缈缈的天地大道。这些,老臣心里本是不愿的,但耐不住怡儿愿意,老臣也就由着她去了。
若真是吕小子能将怡儿拖进红尘,不去修那天宗的无情道,即便是他多娶两房,又能如何?我的颜面比起怡儿能真的开心的过好这一生,又算得了什么?
即便以后真的如此,但娘娘却不该以如此心思,诋毁我家怡儿。娘娘是主,老臣是臣子,但老臣那唯一的孩儿,不容诋毁,无论是谁,老臣真的会拼命的。”
姚妃脸色急变,尤其在看到荆舒那鹰隼一般择人而噬的眼睛时,一股子心底升起的恐惧瞬间填满全身,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害怕,她甚至能感觉到,自今日起,她的凌儿距离那个位子愈来愈远了。
周皇也是在听到这些话后,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和荆舒君臣和睦,这么多年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荆舒这么郑重,这么的愤怒。
诚王心里长叹:哎!荆相为人,看似温和,实则刚硬之极,这次姚妃算是把荆相得罪惨了。不过也好,这女人这些年在宫内搞风搞雨,如今手甚至都伸向了朝堂,借着姚家和自己兄长留下的一些荫泽,为了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搞出了多少事?
荆相看似没帮过她,可是碍于和姚家那位的交情,暗地里为她压下了多少事?这些事别人不知,自己岂会不知?这个女人一直觉得荆相不近人情,疏远姚家。却不知,这些年要不是有荆相在,就以她们做下的那一件件蠢事,她那位还在屋里被救治的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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