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因为他们清楚,就目前来看,想让先太子死的人,嫌疑最大的,都是他血脉上的亲近之人。
若是这次的袭杀事件真是他们所做,或他们默许所做。几人完全相信,六皇子今天所发的誓,就一定会践行。
这个没人能劝得了,就算是血脉上最为亲近,情感上也最为亲近的长公主也不行。
……
三人拜别以后后,一路无话。他们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两位殿下没有一丝隐瞒。甚至他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复仇之言。
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不该继续往下查。因为只要查下去,结果都会和这些先太子的血脉至亲,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无论是这些人亲自参与其中,还是他们默许事情的发生,这都是人间惨剧。
帝王之家无血亲,本是享尽富贵和最好教育之人,却偏偏最可能时违背伦理道德之人,想想也是颇为讽刺。
“我们知道的消息先瞒着吧!等我想想再说。”吕溯游郑重的说道。
“知道了!”二女有些无精打采。
......
贺元卜率众人几乎将园子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们甚至将先太子这些年被软禁时看的书都翻了一遍,也丝毫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秋山溟领着乌战证实消息归来,也没有预想之外的讯息。宗正院和大内供奉司依然维持之前的判断。
几方消息汇总,吕溯游告诉确切的诸人,他们在公主府得到的消息,证实了是先太子尸体无疑。
乌战在此莫名得意的提醒吕溯游,他们在大宗正处得到的消息确认先太子身份无疑。至于那两位护卫,宫中供奉告知他们,那两位四品副统领修行功法会在身体上显现特征,身上也有印记,亦确认身份无疑。
而现在只有那个太监身份尚且存疑。但只要证实了先太子,谁还会关注一个太监,哪怕他曾看着储君长大,又有何意义。
到了晚间,宗正院派人解除了阵法,西院的审讯长温荣充当仵作,将几具尸首和三方档案一一对比做了验证,没有太大的出入。
吕溯游运转神识将四具尸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
“有什么发现没有?”秋山溟问道。
吕溯游摇了摇头。接着又道:“可否将先太子看的书册运回司内,我在细细查看一番,看有没有别的什么线索。”
宗正院来人想了想说道:“可以,一会儿等我们登记造册之后,你们即可带走。记得看完之后封存好运往宗正院即可。”
吕溯游点头应是。然后便吩咐将书册运回镇妖司衙门。
“那今天就这样,明日早上我们总结案情,溯游你将消息归档,其他等明日再说。溯游,你与我同去总宪大人处,禀报案情进展。其他人都回去休息,明日拂晓在议事堂集合。”
“遵命,大人。”众人各自退下。
......
镇妖司内衙议事堂。
“大人,这便是今日我们所查到的。四人身份,除了那太监之外,其他三人都已确认,是本人无疑。溯游,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吕溯游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
“好了,这件事也不用急于一时,我会和左相说说,让宽限些时日,总不至于别的衙门拖过了最佳侦破时间,却让我们来背黑锅。
山溟,你先下去吧,溯游你留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皇甫极明显对案件进展早有预料。
秋山溟退下后,皇甫极随手布了阵法,将声音隔绝于内。接着二人在议事堂聊了整整个一个时辰。
没人知道吕溯游和皇甫极聊了什么?只是吕溯游出了议事堂之时,似有些松了口气,但又从他颤抖的双臂能看出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
第二日,吕溯游一个人在安放证物的屋子里,将运回的书籍又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终于如释重负,撇了撇嘴唇,笑容中有些玩味。
临安城近几日对周王陛下的议论之声渐渐散去,一切又步入了正轨,朝上诸公在朝会时也都客气了很多。不似之前的剑拔弩张。
究其原因,一切是从三天前那件事说起。
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史传出了捷报,前任指挥使伙同前些天被擒后,又无故被释放的那位鬼修,以及和他在一起的两名邪派四品高手一齐被摘了脑袋,送往监察院。
理由是:前任指挥使因为六皇子的原因被强制致仕,因此怀恨在心,将一腔仇恨宣泄在了先太子身上。这种说法显得既荒诞却又似有些合理。总之这件事就此定性结案。
之后,据说新上任的指挥使不眠不休,追查了好几个日夜,终于斩凶手于郊外的前任府上。
众所周知,新上任指挥使正是四皇子侧妃的兄长。
消息传出后,吕溯游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忍不住趁着夜色,悄悄地一个人去了趟六皇子府上。
没人知道吕溯游和六皇子聊了什么?但是自此一连数日,六皇子与长公主府门便闭了,谢绝会客。
没有案件需要处理的镇妖司,闲的让人发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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