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表叔,落落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裴钰珩收回视线,向着申碧莲的马车微微行了一礼,挑开帘子的申碧莲微微点头,像是看到自家养大的孩子终于懂事了一般,满脸欣慰。
事实上,她与裴钰珩年岁也差不多,只不过是在宫里见得太多,心死得太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看透红尘的老妇。
看着申碧莲的车走远,裴钰珩才接过木箱上了车。
那几张掉落的画像,别人或许不记得,他却没办法忘记。
那是他最意气风发时的模样。
一张张看到底,他眸色也越来越沉。
画的人,似乎都是站在高处俯视他。
城门前,校场上,还有他打了胜仗被百姓簇拥时。
只有最后一张,是他带着父王和母亲的尸体从恒河回来后,唯一一次喝醉了酒,折了半枝梅花跑进朝云殿的梅林里醉了半宿。
所以画他的人,不言而喻。
放在画像上的指尖慢慢收紧,最后却只能无奈地放开。
……
祁奚和祁云杉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满身疲惫的沈清河归来。
只是二人还来不及问上两句,沈清河便丢了两件黑甲卫的衣裳给他们。
“这是做什么。”祁奚问道。
沈清河不解释,祁云杉却猜到了:“刺客抓到了?三皇子无事?”
沈清河点头:“穆王有备而来,说不得这两天宫里会有大事,你们先随我回刑部。”
祁奚拿起衣服瞅了瞅,质疑道:“你确定,穿黑甲卫的衣服回刑部?”
祁云杉失笑:“只是让你出皇宫,去了刑部再换回快来便好了。”
沈清河欣慰地点头:“正是此意,黑甲卫是皇上继禁军和防城营后自己培养的一支只属于皇帝的军队,只有他们禁军不敢查。”
祁奚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找蒋统领借人啊。”
祁云杉边换衣服补充道:“看来沈大人找人背锅这事不少干。”
沈清河微微一笑,摆摆手:“不敢不敢,还是宫主教的好。”
祁奚手上的动作一滞,皱眉:“所以沈大人也是你的人?”
祁云杉挑眉:“不可以吗?”
沈清河佯装恭敬地朝祁奚拘了一礼:“失敬失敬。”
祁奚满脸无语地摇了摇头,“实乃大计,佩服。”
祁云杉穿好衣裳,拍了下他的肩,才道:“好了,等出了宫,我把所有的安排都告诉你。”
祁奚狐疑地眯眼:“当真?”
祁云杉与沈清河对视一眼,点头:“你我也算生死之交了,瞒着你的确有些过分。”
“知道就好。”祁奚撇嘴道。
禁军的确不敢拦黑甲卫,只是查看了一下沈清河的身份便让他们跟着出了宫。
刑部的吏清司关着要犯,祁云杉一下了车便直奔蒙乾处。
不明所以的祁奚只好也跟着去了。
蒙乾被沈清河照顾得很好,甚至给他放了许多武功秘籍以及轻功要素。
祁云杉拿起来翻了翻,似戏笑道:“你看的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