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也蹭了蹭霓裳,又让她把帽子拉紧。
“好了好了,都这么大的,别刚刚见着就要打孩子,回来就好了,早些回去吧,他们都饿坏了吧。”月晕也帮着铮把帽子拉好,又给他擦擦脸上的霜。
阿爹这才没有多说,娘亲从铮手上拿过火把,让铮拽好他阿爹的胳膊,还爱怜的抚摸着铮的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饿了吧。冷不冷啊。头发都湿了。可冻坏了吧。”
他拉着铮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子里面赶。阿爹的身材魁梧脚力极快,铮跌跌撞撞的跟不上。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样慢慢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会村子。
阿爹放下霓裳和妻子,四下观察一下鼻子耸动。确认没有外人之后进入完全异象的状态变成一匹比一般马驹还要大上一些的座狼。
霓裳看到之后拍着巴掌较好。阿爹伏下身子,铮把霓裳抱上爹的背上,让霓裳抓好爹脖子上的毛,又扶着娘上去,自己在最后扶着娘亲的腰身也抓住爹背上的毛。
阿爹低吼一声就开始在丛林里面穿行跳跃奔跑,风在铮的耳朵旁边呼呼而过,娘亲佝偻着背紧紧的保住霓裳,铮就扶着娘亲也抓的紧紧的狼毛。他感觉到父亲的背上的肌肉紧实,毛发坚韧光滑。
奔跑的动作流畅有力,每一次的跳跃都无比的精准精巧。
阿爹的速度极快,只要几个跳跃就来到林子的边缘了,穿过山洞之后就是家了。这山洞非常奇怪,火把也完全没有光亮。完全的黑暗里面阿爹走了不久就来到山洞口了。
他停了下来,伏下身子,铮咕噜一下翻下来,又扶着娘亲抱着霓裳下来。父亲抖抖身子又退出异象变成人形的样子。娘赶紧把的衣服给爹递过去。
霓裳转过身子,铮看着父亲健壮的身躯和上面布满的伤痕,三条比他胳膊还长的爪痕贯彻阿爹的整个背部看起来极为吓人。
阿爹也只是说是年轻弄伤的,阿爹可没有娘那么会讲故事。再问他就指着炎魔山说是在哪里被炎魔抓的。还问后来呐,后来就和你娘生了你们。这种故事简直就是没头没尾的。
北望过来闻了闻铮,铮才醒过神来连忙说没事,就帮着阿爹整理好衣服起来。阿爹整理好衣服就要背娘回去,娘亲按着爹的手轻柔的说到“我走着回去吧,没多远了。”
阿爹对着娘亲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千依百顺的。直接把把霓裳拽起来放到肩头,骑着在自己脖子上,一手牵着铮一手搂着娇小的娘亲就往村子里面走了。
他们的家在村子的最边上,绕了一圈走回去,大哥已经扶着院门面带微笑的等着他们了,他早早就准备好吃食等着大家一同回来吃饭。
铮和霓裳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也不客气端起杂粮粥和肉干咸菜就开始吃。白天吃干的晚上吃稀的是首丘以西这些村子里面的惯例。
西地山里妖兽精怪多,这么深的林子也不好种很多的禾树,村里人少,守住不住的太多的,只能种几株,而且日照时间不够,收成有限。
他们家孩子还多,虽然也是能帮着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他们吃的可比他们做的多,虽然阿爹可以去山上打猎,但是他的座狼的异象并没有显露给村里的人。
也只能像普通的猎户那样偶尔带点兔子狍子獾之类的猎物回来,林子里面那些小妖怪虽然阿爹一巴掌打死好几个,可是也不敢打了大摇大摆的拿回村里去,而且小妖怪肉也不怎么好吃,皮厚肉少还废柴火。
娘亲慢慢的吃完饭之后,大哥就忙着烧了水让他们两个吃完可以擦洗一番。只是这两个孩子倒是心里一直都不安定的很,毕竟一个揣着梅乌草一个揣着晶石。
刚刚见到阿爹娘亲高兴的要命,他们也没有没有像以前那样,在回来的路上将不方便带的东西藏在林子里。
现在真是心慌慌,神不定,他们也不敢脱了衣服让这些东西显露出来。两人磨磨蹭蹭的吃着不断交换眼神。
阿爹吃完饭之后就和往常一样蹲在门口,看着院子外面的月亮,只是今天的他好像稍微有点烦躁的样子。不断的往院子里面去走一走,闻一闻,又回到门槛上坐着。
不一会,碗里都空了,两个孩子再也不能在碗里面假装扒拉了,心里焦急不已:娘亲和哥哥端来水让他们泡泡脚之后就要脱了外衣换上干净衣服,娘亲就用这热水顺便把他们的衣服洗洗。
他们的心倒越跳越快,霓裳慌的都要哭出来了,这心里有事太难了也,两个人还在磨磨蹭蹭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月晕,你先带着藤儿去休息吧,你们也急了一天,我就看着他们两个慢慢收拾了再睡。”阿爹看着等着两个小孩子,又对着大儿子和妻子缓缓的说了句。娘亲担心的看了一眼阿爹,好像有话要说,可还是带着哥哥进去了。
回到里屋的月晕倒是一点困意都没有,看着藤自己忙着。她倒是又在心事重重的在昏暗的松油灯光下坐着着,枯坐一会又找出些衣服开始缝补,手上有活计了反而心就不是那么慌了。
西地虽然水源还算丰沛,只是日照时间极断,这麻到比棉花好养活。所以西地平民多以麻布和兽皮作为服饰。只是麻布做的衣服不光穿起来不那么亲肤而且很容破。
几个长的飞快的孩子本来就是一年一茬衣服,天天做事玩闹总有破烂的时候,而自己还有个时不时还会撕了衣服丢了衣服的丈夫导致月晕总有做不完和补不完的衣服。
她一边心不在焉的忙着手上的活计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从在林子里闻到两个孩子的味道开始,这个相处了十几年的丈夫就显得有些怪异和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