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以比来袭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出。即便是久战之余,他就依然有着超绝的实力。
可是,不等他喘息片刻,一道掌力已经侵入他身前三尺之地。这道掌力不带一丝烟火之气,在先前四人惊天杀气的掩盖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郭靖胸膛前。如今正是他旧力已竭,新力未生的时候,况且他手中握着的是制空圈在数米之间的长枪,被人靠近身来,想要出招反击或是格挡,又何谈容易?
郭靖盯着对方的双眸,那是一对冷漠的犹如身处云端之上神明的眼眸,有着一种不把他人的生命当成一回事的神情。他盯着对方的眼睛,想要找出反击的空隙。可是对方乃是修行了数十年的宗师级别的高手,想要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找出对方的破绽就不是一件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情啊。
可是,即便战况不利,我就绝对的不会倒下!郭靖这样坚信着。
他毫不犹豫地弃枪,将手臂收了回来放在胸前,同时左手一指点出。
他身材比常人高大,手臂比普通人要长,这一指虽是后发,却几乎在中招的同时击中了对方。说是几乎,那就是还慢了一拍。
对方的掌力阴柔无比,无视了他的护体气劲,穿过了他的手臂,从身上的战甲中穿过,想要渗透到他的心脏处。只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这无声无息的一招终究还是被化解掉了。
“他的兵器已经掉了,大家不要怕,我们一起上!”
一个被弹飞又扑上来的喇嘛大声地道:“这下真是老天保佑,这人死定了!”
除了刚才被郭靖一指点中不知生死的家伙,四个大喇嘛豁尽了平生之力再度攻上来。在这四人之外,还有数十名手持着弯刀,铁杖和各种兵器的好手向着他发起了攻击。
他抬眼望去,这些家伙密密麻麻的,竟然将天空都遮蔽了。
然而,郭靖就在嘴角裂开一个笑容。
手中没有兵器?可笑啊,某家最强的武功可不是在一只铁枪上。
他坐在马背上,将右手紧握成拳。
拳,便是权。
握拳,就是握权。
出拳有力,就有权利。
我相信我的拳头,就会比任何兵器都更强!
他怒吼一声,声震四野。
老天保佑?可笑!
“某家今日,便是要逆天口牙!”
敌人已经占据了视野中的所有空间,那些冰冷和炽热的杀气杀意交织在一起,投注到他的身上,就让郭靖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自己的内心深处醒了过来。
时间是在这一瞬间变缓慢了吗?在他的眼中,敌人的动作在一寸寸地逼近,却因为缓慢无比而破绽百出。
万法唯心造,或许不是敌人的动作变得缓慢,而是我的思维和动作变快了?
或许是吧。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拳头已经变得炽热无比。从身体的每一处角落涌现出来的力量汇聚在了我的这双拳头之中。它们在欢呼,它们在雀跃,它们在高喊着让我去抓住胜利啊!
吐气扬声,舌绽春雷。
拳影如风,充斥天地。
我的拳头已经急不可耐了,它们在催促着我。
去抓住胜利吧!去击败眼前的敌人吧!去击杀这世间的强者吧!
眼前的这些人只是一个开始,我将会变得更强,更强,直到天下无双!
这一招本来没有名字,但在他挥出自己的拳头的时候,嘴中就自然而然地吼出了它该有的名字。
去吧,“石破天惊拳!”
以更强的姿态挥出的拳头,就将扑上来的一群人轰飞。被轰飞的人体在半空中便发出破碎的声音,仿佛是被洪荒猛兽撕咬过一般。这些人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便被恐怖的力量撕成了碎片。
鲜血伴随着人体的碎片洒落到大地上,恰似下了一场猩红的血雨。又仿佛是地狱的血河翻转,倾入人间。
无论是高地上下,无论是敌我双方,看到这恐怖一幕的人都齐齐怔住了。
“如此可畏可怖的力量呵,”看到了这一招的金轮脸色大变,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那个在漫天血雨中闲适淡定的仿佛是在闲庭散步一般的身影,想要将那个绝强的身影刻入心底,“难道真是神佛降世不成?”
他的心情黯淡下去,再怎么自负神勇,在这种已经超出了人力的力量面前,如果强自出手的话,也只会饮恨收场吧。除非是通晓了密宗的无上秘传,身负知晓世间一切法的大神通,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是是那个人的对手。
不,他暗自沉吟了片刻,如果能将龙象般若功练到第十三层,或者只要练到第十二层,那也能跟他一较短长!
这边金轮心中暗自下了决心,要回到吐蕃故地去重新修行。那边,铁木真一方的士兵们已经高声欢呼起来。
“王罕逃跑啦!”,看到王罕的大纛倒下的铁木真一方的士兵们在齐声高呼,而王罕部的士兵们在回头看不到己方的大旗之后,则是士气大沮。然后这些人在一片的“投降免死”的声音中纷纷放下了武器束手就擒。
草原上的战争就是这样,胜利的一方拥有对面的一切,战败者要么逃跑,要么就干脆地加入胜利者的一方。所以草原上强盛的部落崛起会十分的迅速,但只要战败一次,就可能会众叛亲离了。
而这一次,铁木真大获全胜,只要能在接下来的追击战中击杀王罕父子,那他就会成为又一个统一草原的雄主。然后,不管是不是他的意愿,这些草原人就会向着中原地区发起进攻,直到有一方倒下。
郭靖的脸色变得苍白,那是力量鼓催过度的表现。虽然一身的力量已经降到谷底,全身的每一处肌肉都在隐隐作痛,但是他的气质就依旧锋锐的让人不可轻视。
金轮喇嘛骑着一匹秃尾马靠近了独立在高岗上的郭靖,他挺直了后背,对郭靖道:“郭千户,你可知道你刚才杀的是什么人?”
“他们是什么人,跟大师你有关系吗?嗯,他们身上气的味道倒是跟大师你有点像,那么,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不,”金轮喇嘛双掌合什,对着地面念了几句经文,然后道:“虽然我跟他们都是出自吐蕃的密宗,但是大家并不是一派,这些人反倒是我宁玛派的大敌。郭千户杀了他们,对我派也是一件好事。”
“是吗,那么你这时候过来和我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呢?”还沉浸在轰出“石破天惊拳”那瞬间的感觉中的郭靖漫不经心地道:“我看大师你气脉流转无碍,显然是武功和佛法修为都到了超凡之境,想必也是密宗的重要人物,你觉得现在的我.......会怎么想?”
虽然是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但是听在金轮的耳中,却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冷汗瞬间就从他后背上流了下来,他心中惊惧,面上却是泰然自若,道:“我密宗分裂许久,吐蕃故地也分裂成了互不统属的几十块,这本是吐蕃人的不幸,却是周围其他国家的大幸。然而吐蕃这些年来虽然没有大的战事,但是密宗内部倾轧却是十分厉害。无论是宁玛派,大轮寺,还是其它各宗各寺,无不竭尽全力培养后辈高手。像是刚才死的这些人,在吐蕃高原上可谓是车载斗量,所以...........”
“所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