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作衣钵传人的意思,顿时心花怒放,而那失指之痛瞬间便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伏在冰面上连磕了好几个头,道:“师父你有甚么要吩咐徒儿的,但说无妨,徒儿万死不辞!”
崔擒鹰点头赞许,道:“你的忠心为师心领了,起来吧!”
唐峰爬起身,绞尽脑汁地为师父的报仇大业出谋划策,问道:“师父,石山上的那几个兔崽子,每日里捉这些怪鱼烤着吃,咱们可要等到哪天才能饿死他们呢?”
崔擒鹰哼了一声,道:“那是因为老夫不在场,他们才有机会抓到鱼。今后让他们再来抓抓瞧瞧,老夫保证让他们下不了山。从今夜开始,老夫守在这里,你且去外面寻几张弓,最好再带些毒药回来。”
唐峰听后竖起大拇指,赞道:“师父妙计!您是想毒死这些怪鱼么,徒儿怎么就想不到呢,实在佩服啊佩服!”
崔擒鹰他叹了口气,道:“这些怪鱼本就有毒,说不定还是毒药的祖宗呢,能不能毒死它们还不一定。所以你要多带些箭矢回来,还是用弓箭阻止那几个人取鱼最妥当!”
唐峰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他正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冻死人的鬼地方,再趁夜找个牧民人家的闺女暖被窝,为自己这几天诸事不顺压压惊。
他忙拱手道:“徒儿遵命!”原本冻得发僵的腿脚瞬即活络开来,转瞬跑得没了影。
石山上,李菁和孙梅鹤坐在火堆旁,干看着刘驽大快朵颐地吃着烤鱼。二人直是面面相觑,即便面前的烤鱼再是金黄喷香,却不敢多吃哪怕一块。
孙梅鹤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道:“嗯,吃一点能够活命就好,多吃一块都会要了老夫的这条命。”
李菁笑道:“你倒是能忍得住。”
刘驽见两人始终不肯多吃,索性将最后两块烤鱼也塞进了嘴里,吃完后抹了抹嘴,对着二人歉意地一笑,“二位且早点休息,我先去练功!”说罢便走至一边摆开架势练了起来,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物。
孙梅鹤看着他的背影,惊讶地问道:“他就不用睡觉么?”
李菁道:“他是练功上瘾了,我看就是没日没夜地练下去,他也没事儿。多练练也好,说不定到时候能多扛崔擒鹰几掌呢。”
孙梅鹤转头看了眼远处沼泽冰面上的崔擒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接着倒头便睡。俗话说胆子是吓出来的,他看见崔擒鹰始终不敢攻上山,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不一会儿便开始打起鼾来。
李菁见他睡得太香,本想恶作剧地踢他一脚,又怕惊着了那边正在练功的刘驽,这才悻悻作罢。她盘腿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刘驽练功,只见他两脚钉地,双臂缓缓移动,头顶上方渐渐被一片白色的氤氲笼罩,想必是他修炼那《大义武经》中的内功已是渐入佳境。层次比之昨日,定是又提升了不少。
她微微一笑,悄悄走到一边,席地睡去。
山下沼泽冰面上,崔擒鹰遥遥地望见山顶上的篝火熄灭,心中也随之一凉。然而他这些年来能够在武林中出人头地,并博得赫赫威名,所凭的一是心狠手辣,二便是心性坚忍。是以他绝不会因一时的挫折,而轻易放弃自己的计划。
他盘腿在冰面上打坐,右手护住丹田要害,随即开始运功,一股纯厚的真气在他体内诸脉中缓缓地流动。身下冰面上传来的寒冷,片刻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开始闭目养神,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下一只野鸭哇哇叫着从他身旁掠过,惹得他心绪烦躁。他只是随手一抓,招式却绝妙异常,将那野鸭牢牢地握于手中。他眉头一皱,跟着五指合拢。那野鸭还未来得及惨叫,已被他捏得肚破肠流,血浆四溅。
“聒噪!”崔擒鹰骂道,随手将死鸭远远地抛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