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于元周,该不会他的小徒弟也来自元周吧?
等到离落追上他的时候,瑾容已经撤下飞剑,大步踏入自己的住所了。
那副急匆匆的模样,像是在躲避什么瘟疫一般。
她心里一梗,似乎身上的骨头也在这一瞬间痛了起来。
她不可抑制地低呼出声。
瑾容脚步停下。
疼痛不过转眼一阵,她正想着追上去,可是余光看见如此,她又突然想起她师傅刚刚的动作,似乎对于这个外冷心热的人格外管用。
于是——
她就势一躺,嗓子里发出疼痛的呜咽声,身子也蜷曲起来,微微地发颤。
那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
远处的清和若是知道,必会道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情形太过熟悉,曾经两个人来到元周之前,发现她的病痛的便是瑾容,小心翼翼安抚着她的也是瑾容。
这一刻,到底是情感突破了理智,青年看见倒地微闭着眼,似是神志不清的少女,只当又发了病,连忙附身将她抱起来,温暖干燥的手一点一点地隔着衣服熟悉而又陌生地顺着她的脊背安抚着。
她双手抱着青年的颈项,眼睛轻轻睁开一条缝,用目光小心翼翼地去描绘着他的星眸剑眉,他棱角分明的脸。
眼底带着淡淡的怀念。
“还痛吗?”他的语气带着难得的别扭,半天,才低声问道,手中的动作仍不忘继续。
她唔了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了他,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曾经因为疼痛她几乎都搂不住他,从来便是小少年吃力地将她抱紧免得她挣扎时伤了自身。
哪有这么乖巧的时候?
果然。
青年的身子一僵,眉目间的柔和再次因为皱眉而显得冷漠。
他将少女放下,起身,“好了就自己回去吧。”说着,就往自己住所走去。
离落又恼又气。
看着那个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冷静异常的背影,以前未见到他时有多期待多想念,如今就有多气愤多懊恼。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这也没人。
“钟离瑾容!”
她吼着,却突然觉得委屈起来。
想到当初阮二找到她时,两个人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是现在这个她记挂最多的人,见着她后没有疑问没有情绪,完全无动于衷!
“你——你怎么能这样。”
她没忍住,真哽咽起来,说话也因为伤心而断断续续。
“我好不容易活下来,你却这幅模样。那你的心魔里为什么要有我!”
“你要走你就走啊!那你不管我算了!让我活生生痛死算了!”她越说越无理取闹起来,只是少女带着哭音的埋怨让在场的两人下意识都觉得这绝非赌气的话。
“反正我之前也是活生生痛死的!”
“我压根就没有想过我闭上眼后还能睁开眼。现在看到你,你却对我避如蛇蝎,谁小的时候还牵着我的手告诉我,我们两个无父无母,就是世间的亲人了?”
“呵,到底是身为皇室的子弟又是虚无宁家人,又怎么会记挂我这个孤女?”
“你在当初到了宁虚以后,提议着各自先找着家人时,我便应该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根本就无足轻重!不然——不然,那之后的好几年甚至到我死了,你都没有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