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一点一点地褪去,最后和蔚蓝的天空同色,直至透明。
就像是个征兆,凶兽的动静也停歇了下来,嘶吼声也明显的减弱。安禹南和离落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加大了攻击的力度,两只云翼鸟见此也重新换为了战歌。
后来的动作毫不费力,就将四处顶撞的凶兽重新隔绝在了结界中。
那结界也随着天上散去的乌云一般,渐渐清澈起来,随着凶兽们最后一声几乎耳不能闻的嘶吼声,重新消失在两个人的面前。
清风拂来,周围的树林草木簌簌作响,天空澄净,有一两只过往的鸟儿掠过,丢下了只言片语的轻鸣。
竟像是什么也都未曾发生。
两人几乎同时瘫软地坐在地上,互相对视,看着对方大汗淋漓,狼狈的模样。
“哈哈哈哈。”
安禹南率先收回了目光,大笑出声,没有贵公子的架子,直接懒懒躺在草地上,仰头看着天空。
离落此时亦是长松了一口气。
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即使两人曾经又有怎样的渊源,听着对方的笑声,她也浅浅地抿起了唇角。
“没想到不过是随意出门一趟,战斗的强度却比得上门派中的历练了。”大概是战斗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安禹南此时不同于最近几天和她说话时的小心翼翼与伤怀,很是随意地说着。
“曾经在家听说,陆府曾经本就是以御兽出名的世家,虽然比不上雪域中的天鹰堡。但他家更多擅长的是治兽。”
“刚刚的那阵异变,想来也是陆繁道友他们在别处帮衬的缘故。若非是如此,我想那时我们两个都得命丧兽口。”安禹南随意拨弄着草叶说道。
“嗯,的确。只是御兽这点,倒是没有听大师兄说过,不怎么了解。”离落微微沉吟后说道。
“哎。”
“长离,我可以唤你为长离么?”
他撑起半边的身子,双眸宛若一潭桃花水般,勾着微漾的水波,带着些许笑意问道。
“当然。”
“你不是之前就这样叫过了么?”
她脸色未变的说道,连之前浅笑的弧度都未有丝毫的变化。
“我倒是忘了,不过……”他轻笑,“长离,这几日实在有些对不住。”
他低头看着在自己手指间摆弄的小草,“我……把你当成了一位很久不见的故人。”
“所以有些失态了。”
“……无事。”她道,“虽然没有这样的经历,我想也能够理解。”
“只是觉得……”
“你故人认错以后,一定会很难过吧。”
“是啊,难过极了。”
他看向她,轻声呢喃着,复而又轻笑,“你如今还小,想必自是不能理解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接受我的歉意就挺好的。”
“长离。”他歪了歪头,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桃花眼轻轻眯起,眼尾上挑,说不尽的惬意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