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岛大学附属医院第二住院部。
李君缘坐在病床边家属自备的小塑料矮凳上。
病床上的女孩面色苍白,戴着一顶陈旧看不出是米色还是淡黄色的宽大沙滩帽,挡住因化疗而剃光头发的小脑袋。
长期营养不良,让她看上去比同龄人小了两三岁。
沉默良久,病房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水果刀划破苹果皮的嗤嗤声。
“好好接受治疗。”
李君缘温和的说道。
“谢谢。”女孩的声音微弱。
她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哥哥是和病房外的那位好心大老板一起来的,那位大老板年前来过,当时带了很多慰问品,还和爸妈承诺担负今后所有无法报销的治疗费用。
原本看不见任何希望的她,仿佛有一道明媚温暖的阳光照进生命中,灰色在退散,世界再次变得五彩缤纷,她重拾了坚强求生的信念。
在上一次治疗中,家里的积蓄就被掏空了,后来为了筹集手术费,爸妈更是将房子低价转让给了一位朋友。
白血病能治好,但也有复发的可能。
很不幸,她就属于会复发的1/3人群之中的一员。
在得知自己患上白血病时,她就想过即使治好也可能会复发,但女孩没有自暴自弃,而是积极配合治疗。
让她感到愧疚的是爸爸、妈妈和哥哥为自己的治疗费操碎了心,除了在网上接收爱心捐款,也只能四处奔走找亲朋好友借钱。
自己能做的只是躺在病床上,用积极的心态回应他们的付出,给他们坚持的动力。
没有人想死,尤其曾经直面死亡的威胁,女孩知道那是怎么样的无助和恐惧,这更加激发了她求生的欲望。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上次卖房后的钱,在支付手术费用后所剩不多。
这次复发,初期几个疗程的治疗再次将爸妈所剩的最后一点积蓄耗空,甚至一度买不起抗感染的药物。
自己的生命再次如同一盏残灯,随时会熄灭。
或许就这样安静地死去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不再连累爸妈和哥哥。
“吃苹果。”
李君缘的声音打断女孩的回忆。
“听医生说,手术定在下个月,这个月还有两个疗程的巩固治疗。你哥身体恢复的很好,能够支持第二次骨髓移植。”
女孩无疑是幸运的,身边就有能匹配骨髓移植的亲人,比那些等待骨髓库匹配的患者更有希望。
“相信哥哥,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再复发。等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会再次长出一头乌黑的头发,那时候应该会齐肩。”李君缘在自己肩膀处比了比,“身体恢复后,继续完成高中学业,考上一所好大学,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毕业后用第一笔工资给家人买礼品,然后和心爱的人组建家庭,共同抚育两人的小baby长大成人。”
由于长时间脱离社会,让她表达能力欠缺,只能默默啃着苹果,眼中充满向往的神色。
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女孩轻轻摇头:“妈妈说我不能生小孩了,我想过,以后不结婚的。”
这是白血病的一大后患,尤其对女性而言格外残酷。
其实只要恢复良好,可以考虑生育,这病不具备遗传性。
“佩萱,你以后的路还长,先不要考虑太久远的事情,”李君缘笑了笑,起身道,“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治疗把身体养好,积极准备手术。”
见他要走,女孩忙说:“君缘哥哥,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当然,在你手术成功时,哥哥会第一时间出现在病房外。”
来到病房外,女孩家属正围着一个打扮体面的中年人表达谢意。
这是夏循的老朋友,琴岛一家大型集团的高层,曾帮文慕星暗中解决过合同麻烦,这次也是应夏循请求出面,作为代理人帮助女孩一家。
中年人见李君缘走出来,对他点点头。
在辞别亲属后,两人来到停车场。
“李总,这是您需要的合同,家属以为是骗人的,我解释了好半天他们才签字。”
李君缘接过中年手里的一叠纸张,道:“麻烦张总了。”
“李总,我不明白您这样做的意义。先期化疗加药物十几万,后期的手术费接近三十万,而您所求只是小丫头恢复健康长大成年后给您做一个月的义工。这不是商业合同,而是一份慈善认证。”
李君缘笑道:“我是商人,在我眼中只有商业利益,你就当这是一份赌约,我赌这个丫头以后前途无量。我在她绝望无助时,只用了不到五十万就买到了她的绝对信任。对我而言,这是一笔高收益的商业投资,以后只有源源不断的利益。”
这套说辞显然无法让张总信服,但他没有深究,道:“听夏循说,您手中一家公司就在从事慈善事业,为何不让他们出面?”
“这是我的一个小实验,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一事不烦二主,在琴岛地界,只能请张总您出面了。另外补充一句,在我眼中没有慈善,我不是做好事不求回报的人,我的所有行为都是带有目的的商业行为。”
慈善,在系统的标准下是赠予,不仅不能触发扭亏为盈,就连积分也不会产生。
李君缘没有大爱无疆的精神,只是在变着法的薅系统羊毛。
这份看似无厘头的合同是他的尝试,所幸是被系统认可的。
如今萱妍的公益活动之所以能触发扭亏为盈,是因为和萱妍的整体业绩挂钩。
在李君缘的构想中,这部分活动要剥离出来,另外成立一家公益公司。公司的准则不是简单粗暴的捐款捐物品,而是要将慈善打上合同的烙印,以获取系统的认可,从而获取积分和返利。
虽然在外人眼中,他的行为本质还是慈善献爱心活动,但在李君缘眼中,这既是获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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