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即便是西索亲王本人,凭其妖力也不足以打破他设下的结界,除非是有人在结界内减弱结界的力量,而两个孩子皆失去了灵力,小九丸是治愈系妖宠,攻击力极低,是以,七邪有最大的嫌疑,步白的话也不是全然不可信。
“夙,不管步白说的是真是假,我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花云裳连声音都有些微颤,龙九夙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安慰,“别怕,有我。”
步白靠在桌子脚上大口的喘着气,他本就伤得不轻,刚刚说了那么多话更加元气大伤,现下连移动一分也难如登天。
“小白,你快告诉我,闯闯和小祸到底在哪里?”
“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步白艰难的开口。
“我这几日一直尾随你们母子三人,方才王设下的结界弱了,我好奇进屋来,尚未看到孩子就被打伤,只听得小祸的哭声……”
“那你怎么知道是西索亲王抓走了他们?”花云裳问。
步白痛苦的闭上眼睛,扯出一个凄楚的笑容,“鼠族族灭,那漫天的红黑色妖烟,方才,我又见到了。”
龙九夙还是不放心这个亦正亦邪的灰老鼠,随手抽取了他的记忆,那幻灯片一样的画面,愣是惊煞了花云裳,但事关重大,她很快也认真地看起了画面。
是院子外面的灌木丛,再就是房间里的摆设,然后便模糊一片,弥漫着黑中带着暗红色的烟雾……和步白所说分毫不差。
可孩子们在哪里,依然毫无头绪,花云裳心急如焚,只能无助的看着龙九夙,“夙,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龙九夙一手抱着她,一手指向步白,掌心一收,那个靠在桌脚似乎奄奄一息的少年就那么被他吸了过来,他扼住他的脖子,语气森然:“说,孩子在哪儿?”
“夙……”花云裳看着满脸痛苦的步白,有些不忍,但龙九夙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所以她张了张口,到底是没什么。
“王,我不知道……”
“还嘴硬?”龙九夙的手收紧了几分,他了解山鹰西索,那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如若步白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早该是一具冰冷的尸首。
西索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来人间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那便是取缔他成为妖族之皇,而他素来不择手段,凭实力赢不了他,自然会想出些阴损狠毒的点子,显然,他绑了两个孩子,最终目的还是他,那么精于算计的人,怎么会不留下点线索,让他送上门去呢?
“我真的……不知道……”步白呼吸困难,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得厉害。
“夙,放了他吧,他不知道。”花云裳说。
龙九夙微微蹙眉,还是依言放开了他。
步白无力的倒下,趴在地上仿佛失去了生命力,然而,棕色短发盖住的眉眼,却流露出淡淡地笑意,似乎,很安然。
他知道孩子们在哪儿,他知道的。
龙九夙猜得一点儿也没错,他就是西索亲王故意留下来告知孩子们去向的线索,他应该告诉龙九夙,不管是为了取得西索亲王的信任,还是在龙九夙面前立功,可是……步白虚弱的抬眸,看了眼她担忧的模样,笑了。
姐姐,或许这么隐瞒你会恨我,但是,请允许我用我自己的方式,保护你。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花云裳犹如惊弓之鸟,匆匆的探出头,却又失望的垂下眼眸,低声问那个丫鬟模样的姑娘,“有什么事吗?”
“奴婢奉公主之命,给祭司大人传个口信。”那丫鬟看到花云裳,先是一愣,然后就是满脸不屑和轻视。
呵,公主殿下身边的丫环也自视甚高呢。
花云裳刚想让她直说,那妞儿就道:“请姑娘让祭司大人出来说话,公主交代了,口信是带给大人的,任何人都不能旁听。”
“是吗?”龙九夙缓缓上前,揽住脸色不怎么好的花云裳的双肩,“若本座的神妃也听不得,那你便直接回去向你们公主复命吧。”
那丫鬟面色一白,咬了咬唇瓣狠狠地瞪了花云裳一眼,才跪下道:“祭司大人恕罪,是奴婢胡言,公主殿下并未说神妃娘娘听不得,是奴婢该死。”
花云裳顺势靠在龙九夙怀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你们公主殿下说了什么?”
闯闯和小祸刚刚失踪,公主殿下就让人传话,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猛然间想起的,是城门口夜念奴身边那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