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果然如此,可也不能怪母妃,母妃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娘亲去世的那一年,母妃也出事了,隔着一道宫墙,谁都帮不上谁。
只能说,造化弄人。
“母妃,您别太自责,娘亲走前都没说这事,说明她希望您能一辈子都不知情,别揭露伤疤,她不会怪您的,这都是她自愿的。”
宜妃更崩溃了,“孩子……”
顾墨寒英挺的眉头微蹙,紧紧地抓着宜妃的肩膀,“母妃。”
在场反应最强烈的竟是闻人煜,他像是站不住猛然后退了两步,脸色煞白如被人迎面狠狠揍了一般。
随后,他终于像是反应过来,几乎是快步冲过来,死死的盯着宜妃问,“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么,她说,没有人来追她?”
宜妃含着泪花的眼睛冷冷的剜着他,“是啊,大夏最忧心百姓安危的国师这也怕那也怕,就跟胆小鬼一样他怎么会来,他要是来了岂不是破坏了大夏的和亲,会让大夏再次生灵涂炭?”
“你一个天胜驸马激动什么,你有何指教?莫不是又要再说我大夏公主任性妄为,毫无责任担当?”
当年允清姐姐不愿和亲,被他指着鼻子骂,不懂得公主的责任与担当,她倒是真希望允清姐姐没有,否定绝不会自责到如此地步!
众人虽然不知道宜妃怎么这么骂,却忍不住望向闻人煜,也觉得他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些。
长公主死死的咬着唇,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南晚烟秀眉拧紧,定定的凝视着他,“驸马,您认识我娘亲?”
闻人煜双眸猩红的望着南晚烟,瞧着眼前这张神似故人的脸,心如刀绞般生生作疼。
脑海里不断反复浮现出于故人多年前相见时,她背对着他说的那些锥心刺骨的话——
“大国师,你来晚了。”
“昨日我还在等你,今日,我已经决定陪锦秋留在西野,再也不回大夏。”
“劳国师记挂,我定会担起公主之责,协助锦秋促成大夏与西野的和平局面,两国不再起战火。”
“挽挽也愿国师……此生万事顺遂,毫无蹉跎。”
二十多年,他一直以为是他追的太晚,让她等的心凉了,所以她不愿跟他再回去。
没想到当年她说的来晚了,不是单单昨日今日,而是锦秋郡主被秦啸欺辱的那件事。
她其实从未心凉,她一直,一直在等他,他们只是……回不去了。
“呵……”闻人煜垂下眼,滚烫的热泪滚落下来,却又忍不住笑了,没有回答南晚烟的话,转身离去。
可他看南晚烟的那一眼,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心碎与绝望,南晚烟忍不住震在了原地,愣愣的注视着他,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