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他总在做无意义的事情,无疑是在消耗他自己的心力。
她怕他走不出来,一个月前就不断为他相看大家闺秀,皇亲贵胄的适龄女子,画像都放到他的面前了,他冷淡无比,干脆利落的撕了画像,送一张撕一张,比五年前还硬气,气得她头疼。
她整整跟他耗了一个月,好话坏话都说了,嘴皮子都磨破了,顾墨寒实在油盐不进,偏执的要找到死去的晚烟,她也真没了办法,所以才把云雨柔召进宫里来。
毕竟,云雨柔是曾经唯一能够与烟儿抗衡的人。
而且云雨柔还怀有身孕,顾墨寒看在云雨柔的份上,多少能够放下一些对烟儿的执念吧……
太后自然不会将这些话都跟云雨柔说,挑了些重点与她道明,让她明白她的目标是什么便行了。
云雨柔闻言,秀气的眉头一紧。
没想到,南晚烟即便是死了,对顾墨寒的影响都还有这么大。
她更没想到,顾墨寒对南晚烟的感情竟然这么深刻,甚至到了为南晚烟拒绝所有女人的地步!
西野的历史上,可从未出过如此痴情的帝王,六宫无妃独宠皇后,又不是天胜的绥圣帝……
她的眼底有些不甘妒恨,面上却掩藏地很好,面上一副迫切又紧张的模样来。
“柔儿明白了,若是柔儿真的有能力帮助皇上排忧解难,柔儿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尽心尽力的……”
说罢,她有意无意摸着自己显怀的小腹,神色楚楚可怜。
太后最是看不惯云雨柔这副嘴脸,但也无奈云雨柔肚子里的龙嗣,只好揉着太阳穴,头疼般地摆摆手。
“下去吧,哀家乏了,李嬷嬷会带你去皇上的寝殿。”
“别忘了哀家对你说的话。”
云雨柔乖巧地弯腰应道,“柔儿谨遵太皇太后教诲,您好生歇着,柔儿这就退下了。”
说完,她见太皇太后没有要再搭理她的意思,便转身退了出去。
可低头的那一刹那,她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眸子却陡然一冷,锋芒毕露。
之后,她便被李嬷嬷领着,去往顾墨寒的寝殿……
御书房里。
自从南晚烟走后,御书房便成了宫里彻夜灯火长明的地方。
顾墨寒在这里一坐便能待上好几日,劳心劳力,勤勉的不像个帝王,倒像个不停转的陀螺,让许多宫人、侍卫尤其苦恼揪心。
真是生怕皇上累死啊。
烛火幽幽,映得顾墨寒整张脸冷毅俊俏。
两个月过去,顾墨寒精致的眉眼里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戾气,手腕上的伤疤触目惊心,像是蜿蜒的龙鳞,从上蔓延了整条手臂,看得出当时惨状。
而那双白皙的手虽然保住了,但也能看见不规则的,冷白如霜的新皮肉。
他低头批奏折,时不时的转着尾指上的戒指,神色专注。
屏风后,一个小太监时不时看看顾墨寒,焦急地来回踱步。
没办法,他只好跑去门口,对沈予道,“沈侍卫,您去劝劝皇上吧!这眼看着,皇上又快两日没有休息了!”
“而且寝殿里,那位还等着给皇上侍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