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带着血腥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自打那夜之后,宫门口的风一入夜就特别大,风声也大,呜呜地,不知道在哪里打转,格外地渗人。
老臣们紧了紧脖子,心里发憷,表情便愈发激动地脸皮子都在抖,一个头重重磕下,对着将他们视若无睹的侍卫,高声唤道,“微臣求见陛下!”
“微臣求见陛下!”
风中带着回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士兵们手提长枪,目不斜视,表情、眼神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像一尊尊雕工粗陋的人像。
话音落,锁了整整三日的宫门,从里面被应声拉开,厚重的宫门吱呀声里,老臣齐齐抬头,就见瑞王和贤王并肩而来,几分相似的容颜,气质却截然不同。
两人很少这般友好的并肩而行。
虽然到底不似左右相的正锋相对,但这两位大多也都是你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你的关系,如今这般和睦的样子很是少见。老臣一个个挪着膝盖往前蹭,凉意透进衣裳,从膝盖直达脑门,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却顾不上,一步步挪着,着急忙慌地开口问道,“殿下、殿下,二位殿下,陛下如何了?”
“王爷,到底是不是谢家干的,是不是时家干的?是不是时家要谋权……呜!”话未说完,被一脚重重踹了出去。
顾言晟冰着一张脸,堪堪收回踹人的脚,拍拍袍子,上前一步冷眼看对方,“好大的胆子!当着本殿下的面诋毁时家?我说呢,最近道听途说的百姓怎么一个劲传时家如何如何,传谢家如何如何,原来是你们在里面兴风作浪?”
那人被踹地头晕眼花,喉咙里一股腥甜往上蹿,却被自己生生压住了,爬起来就跪了,“王爷,下官不敢。”
“不敢?本殿下瞧着你挺敢啊!本殿下倒是奇怪了,怎么就偏偏传时家,传谢家,怎么没见你们传左相家?!怎么滴,左相给你们银子了?让你们去埋汰陷害太傅陷害右相?说吧,左相给你们多少银子,本殿下给双倍!从明儿个开始,你们都给我传左相谋反了!”
“殿下饶命!下官不敢!殿下饶命!”大臣们吓得脸色都白,频频磕头,一边磕,一边偷眼瞧着那两位,一个嚣张跋扈,另一个……竟是淡定自若到半点儿不觉得自己被针对一样……
“饶命?饶什么命?”顾言晟抱着胳膊冷笑,“之前不是说今日不见着皇帝你们都要一个个撞死在这宫门前么?是觉得前几日的血洗地太干净,还想添一些?这样的话,还要本殿饶命作甚?”
说着,微微侧身,让开了一步,“喏!撞吧!顾言耀你让开些,怵那作甚?平白挡了人家的路,万一撞在你身上,没撞死,下回可得埋汰你……让开让开!”
顾言耀虽嫌弃对方不着调的样子,却竟是默默退开了一步……
顾言晟这才点点头,指了指那门,“撞吧。朝那铜钉撞,虽然比较疼,但用力点大约也就是一次的事情……比较利索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