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长时间离了人也不好。”
阿蛮便没有坚持,点头应了,将两个食盒搁在干净的石头上,才行礼告退。
阿蛮走后,时欢没有急着进门。方才少年即将进门之际,她便发现了自己院中的异样——院中无人。自己不在府里,丫鬟们却齐齐不见人,连片羽也不在。
正疑惑着,便听里头声音传了出来,“还不进来?”
声音低沉,悦耳,像是上好古琴被神来之手弹奏,呈现出最恰到好处的完美。
顾辞。
进门的脚步倏忽间一顿,她下意识转身就要走,里面的人却似乎是算准了的,下一瞬已经伸手拽住了她的。人还在院子里,只堪堪探了手出来,拽着手的力度也讲究,并未捏疼她,却半点松不开。
转身的瞬间来不及思考,此刻却觉得懊恼——这是自己的院子,凭什么就跟做贼似的连家都不敢回了?这么想着,赫然就忘了……今日一整日的光景,她都躲在顾言晟那不敢回府。
顾辞是真的生气,却也只是生闷气。
彼时他从宫里出来,直奔时家。走到半道遇见林江从时家出来,说是找不到时欢,当即吓得心都颤,一下子连脑子都不知道该怎么用了,只颤声问是怎么回事。
林江便将事情说了。
他进院子的时候丫鬟们都在,他只说是主子前些日子得了几盆名贵兰花,想问问大小姐养兰的一些注意事项。谁知丫鬟们说大小姐不在,彼时林江都没信,一来,时欢素来起地晚,这个时辰她也就刚刚起身用完早膳的时辰,二来,昨儿个夜里还昏睡不醒的姑娘,今日一早已经能生龙活虎地出门了?
他自是不信。
可片羽却从外头进来,道的确如此,说是去陆家主院子了,去了许久没回,片羽当时也担心,送了件披风过去,谁知陆家主说时欢未曾去过。
之后……林江就急急忙忙原路返回去找自家公子了。
如今回想起来,顾辞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去的时家,去了时家之后他又是如何进的时欢的屋子,彼时的一切似乎在之后成了空白。
他不敢惊动太傅,便只能悄悄地寻,林江寻了个借口问了门房,说是朝着东边去了,孤身一人,走着去的。连马车都没要。
林江沿着那个方向转了几条街,那地方都是达官显贵世家宗亲的宅子,宅子大,门户便不多,时欢能去的也就那么几家,托人悄悄问了,旁敲侧击的,半点不敢提“时大小姐”这几个字,也难为林江将自己这一辈子从谢绛那学来的插科打诨的本事尽数使了出来,在没露什么马脚的情况下,问到了时大小姐进了瑞王府的情况。
累得够呛。
却也幸好。
他是松了一口气,顾辞那口气却一直提着——时欢平日里从来没有孤身一人出门过,还大费周章地借了陆宴庭的名义……到底是为何?
为了,甩开片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