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了。前头朝堂之上的事情,自然有那些臣子操心,老奴可不敢越俎代庖……不过嘛,这说到外人的血,这左相不也是?说到底,至少顾公子还是皇室的姓,有一半皇室的血,若是看血缘来评判有没有二心,那……左相大人还不如顾公子呢。”
皇帝容色不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点点头,夸道,“嗯?这茶倒是不错,之前没喝过呀,谁送来的?”
“就是前几日顾公子送来的。说是之前去看傅家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让捎来的。老奴瞧着不错,今日便拿出来给您试试。”
皇帝闻言,看了眼手中的茶水,半晌,笑了笑,笑意泛冷,“这忠心呀,自然是不能单单以血脉来判的。不过……这有一半血缘的人,总比那些个隔了肚皮的人心更靠谱些。”
“你说……是不?”
皇帝从高高一摞奏章后面,抬了眼看常公公,笑意挂在嘴角,却偏生看起来整个人并无笑意,反倒绷地紧紧的,看起来有些危险。
常公公只作未觉,笑呵呵地眯着眼点头,“是呢。顾公子到底是自家人,您又素来待长公主府格外亲和,这世人皆知。顾公子还能越过了您向着旁人去?”
皇帝指尖又点了点桌上的密折,然后随手搁到了那一摞奏章之上,点点头,“嗯,是这么个理。”
……
今日一早,林渊就偷偷将人送出了城门,对着守城将领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西城门口的守城将领在战场上被顾辞救了性命,是以,这些年一直为顾辞马首是瞻,听林渊吩咐若是见着那俩女子折返的话务必将人拦下,当下就拍着胸脯保证了。
不让人进城,总比要放人出城简单许多。
彩梅和她娘根本不知道这其中发生的事情,更没有想过要折返回城。时家大小姐给了她们一个不小的包袱,其中银两也多,足以她们娘俩找个小镇子好好过上一阵子了,至于往后……再说呗。
贵妃一开始的确是吩咐将彩梅娘扣押起来的,对她来说,扣押一个微不足道的大娘,让事情变得无懈可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即便再看不惯,却也不愿她成为贵妃争宠的筹码。
彩梅跪着好久都没能让贵妃松口,最后不得已,她给前去办差的宫女塞了几个月的月例银子,只道自己一定会好好同母亲说,让她这些日子绝不出门半步,也绝不给任何人开门就是,甚至她找了一处宅子,将娘给安置了。可彩梅娘到底是忍不住手头那点儿银子,出了趟门,进了趟赌坊,然后就回了自己家……
以至等到被时欢找到,彩梅娘都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绑架挟持”。
本来两人之间不冷不热的嫌隙,也因为此事显得格外微不足道了,倒是冰释前嫌地,互相搀扶着走了十几里地,找了处茶水摊子,要了两碗茶。
之后……这世间,再也查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