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带来的手镯颠了颠。
起码有个两百克,外面还镶嵌着一圈绿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如同撸猫一样挼了挼玄蛇的小脑袋。
“说来我都没问过,这些东西你哪儿来的?”
玄蛇蹭了蹭木京墨的掌心。
【我的,蛇蛇的。】
木京墨跟它沟通无障碍。
“你的,你哪来儿的?”
忽然她捏住它的头,想到某种可能。
“不会是你偷顾砚安。”
“搁这儿销赃的吧?”
玄蛇沉默一瞬,随后暴起嘶嘶嘶。
【蛇蛇的,我的,不是主人的,我一个人的。】
见它这么激动,木京墨连忙顺毛,啊不是,顺鳞。
“好好好,你的你的,别激动,鳞片都炸了,摸摸,乖乖。”
……
顾砚安此时正在皇宫的御书房。
感受着头顶熟悉的抚摸,他表情僵了僵,下一秒又恢复正常。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每次感觉到头顶有个手像顺毛一样顺他的头发。
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他脸色微微泛着黑气。
一定是玄蛇又跑梧桐院去了。
“皇叔?皇叔?”
少帝说了半天,发现皇叔竟然在走神,脸上顿时闪过不满。
他眼中闪过恶作剧,正要去吓吓他,就见顾砚安疏冷的目光倏地扫过来,语气不容置疑。
“陛下,褚勇之事,不能姑息。”
顾君煜眉头一皱,坐回龙椅。
“为什么不行,朕都说了,朕传了他口谕,他不算假传圣旨。”
如今就只有丞相愿意帮他对付皇叔,无论如何,他也要保住他的儿子。
顾砚安看着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没有半分城府的顾君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放下手里的书,直截了当。
“陛下,你说要让本王教你为君之道,却全程在为假传圣旨的罪人求情。”
他站起身,语调微冷。
“若陛下没有别的事,本王便去处理政务了。”
顾砚安转身便要走,完全没有一个叔叔对侄子的亲昵,更没有臣子对皇帝的敬畏。
顾君煜见他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怒道。
“朕堂堂天子,难道连赦免一个人都没有权利吗?”
“朕不管,朕今天就是要赦免储勇,朕就是要让他出地牢。”
顾砚安周身气势一沉,眼神冷凛凛的看着顾君煜。
“陛下,褚勇假传圣旨是以下犯上,有谋权篡位之心。”
“你连这种罪都能赦免,何不一步到位,把皇位也一并给他。”
顾君煜被他这骇人的气势吓得往桌子里缩了缩。
但听到这话又忍不住讽刺道。
“皇叔也好意思说这话,论以下犯上,谋权篡位,谁比得过你呀。”
“有时候我都不明白,你要真想当这个皇帝,当初何必把我推上这个位置。”
“天天把我困在宫里,却又不给我半点实权,若不是丞相帮我,我早就成了你手里的傀儡了。”
顾砚安听着这伤人的话,眼底真切闪过一丝失望。
他觑着眼前这个十三岁少年的脸,企图在他身上找出半点熟悉的影子,但都无果。
最后转身而去,冷声讥嘲。
“陛下若连贤臣奸佞都分不清,那这傀儡皇帝,你就再多当几年吧。”
看着顾砚安扬长而去,刚才还有些害怕的顾君煜顿时支棱起来。
呸了声,啐道:“嚣张什么啊,一个外族女子生下的皇子,若不是我父皇,你早就——啊!”
说到一半他忽然捂着脖子痛叫一声。
以为是有虫子咬,他拿着铜镜仔细看了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最后不满的把铜镜摔出去。
“连个虫子也欺负朕。”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只黑色蚂蚁悄然钻入他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