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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抬眸望去,只见他白袍在身,一手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朝床榻走去,发型微乱,薄唇微启,急急地喘着气,一双迷人的眸子里满是急切和恐慌,仿佛他的世界即将崩塌。
见状,众人纷纷起身让开一条道,看着他走了过去。
“宝儿……”
连澈抿着双唇,单膝跪在床前,一只手颤巍巍地抚上了她的脸颊。
不可否认,她这样子脆弱到了极点,脆弱得让他不敢用力,生怕稍不小心她就会碎掉。
可她现下这模样又是谁造成的?
——是他!
如果他没有急着去找南净算账,而是陪在她身边,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说到底,还是他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
自责和内疚涌上心头,他终是忍不住趴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搂着她,低声呢喃道:“宝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言语间,已有泪水溢出眼眶。
旁人不忍去看,早已别开了脸。
此时,顾如风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身后领着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此人头戴玉冠,手持法杖,俨然一副严肃样。
好不容易走到连澈身后,顾如风喘着气道:“皇、皇上,国师来了。”
国师?!
众人了然,要知道,这连国的历代国师那可都是杠杠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是每一任所修系法不同,恰好这一届国师,修的便是治愈法!
通俗来讲,就是医术!
闻言,连澈赶忙起身,看向面色凝重的国师,急忙道:“拜托国师救救她——”
年过四旬的国师应声点点头,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伸手给她把了把脉,稍稍蹙了蹙眉头,半晌这才抬眸看向紧张兮兮的众人,道:“可有谁给她吃过药?”
声落,夏侯锦年站了出来,“我给她吃了南山派新研制的续命散。”
——这话就算他不说,那国师也是猜的出来的,如今早些说出来,不过是节约时间罢了。
连澈一听他说到续命散,面上生出一股戾气,可他却并未发作,虽然他知晓那续命散的功效和副作用,但是他也知道,锦年是为了她好,若是换作了他,估计也会这么做。
毕竟,比起她日后还能否再生育,现下她能不能活命才是关键。
国师听了他的话,缓缓转过头来,伸手轻点她的眉心,淡淡道:“她有心结,不易唤醒,就算是活了,怕也会沉睡许久。”
众人一听这话,立马呆了,再联想起先前连澈趴在她身上说的话,倏然明白了几分,难道她是被她家皇上给气病的?
正想着,便只见连澈蹙眉问道:“那国师可有什么办法助朕解开她的心结?”
“方法很简单,只要和她说话就好,但是——必须要快,她先前服用过苍山派的神药,如今药性仍在,势必会和那续命散相冲,到那时她还没有清醒过来,就无法再医治了。”
国师镇定道,言罢便同闲杂人等走了出去,独留连澈和她在屋内。
此时,整个屋内都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看着她身上的血,连澈仿佛看到了她自尽的场景,想起国师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没有受伤的手。
“宝儿,我现在告诉你——昨晚是我带你回来的,你和南净什么都没有发生,要发生,那也是我和你发生了。”
“……”
“所以,宝儿——别再固执了,乖乖醒来当我的皇后好不好?”
“……”
“今早的事,是我不对,我一心想着要找南净算账,忽略了你的感受,对此我很愧疚,可是——”
“……”
“宝儿,你不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就算要惩罚,那也应该好好活着惩罚我一辈子是不是?”
“……”
“如果你觉得我是骗你的,那就睁开眼,和我对峙好不好?”
说带此处,他顿了顿,可她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心里莫名地有些酸涩,连澈握住她的手,放在唇前,轻轻吻着,泪滴滑过脸颊,“宝儿,我是我错了,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
“我们还有笙笙和嫣儿,难道你不想看着他们快乐地成长,然后娶妻生子么?”
“……”
“宝儿,如果你不醒过来的话,那我只有撇下笙笙和嫣儿和你一起走了,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至少……也得让你听到我解释对不对?”
“……”
“宝儿……”
他倏然哽咽起来,脑海里满是他们相遇的场景,打闹的场景以及……昨晚她答应他求婚时的场景,愈想愈痛,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变得麻木了。
“连……澈……”
一声呓语打断他的思绪,连澈猛地回神,只见蔺宝蹙着双眸,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睫毛微颤,眼珠滚动,极力地想要睁开眼。
“宝儿!宝儿——”
连澈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伸手轻轻地将她扶起搂到自己怀里,生怕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她。
蔺宝只觉得头痛欲裂,心里有个声音清楚地吼道“快起来!快起来!”,可她的身体却是虚弱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不容易睁开了眼,便只看到连澈那急切而恐慌的脸。
对上他的双眸,蔺宝费力地张开嘴,声音沙哑道:“澈……”
——她醒了?!
连澈惊喜,将她抱得紧了几分,小心翼翼道:“我在,我在!你先别说话,我让人来救你——”
言罢,只见蔺宝费力地点了点头,他这才抬眸冲殿外吼道:“快来人!”
“嘭——”
殿门被人猛地打开,国师赶忙上前,同一群太医拿着银针忙活开来。
没过一会儿,蔺宝手腕上的伤口便被包扎好了,只是她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格外虚弱。
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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