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年轻男子连忙跑了过来,嬉皮笑脸的说道:“师傅,端的是好身手!比那些师兄们厉害多了!”
“兔崽子,别拍马屁了。”老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地说道:“说破大天,你今天也别想骗到为师一滴酒!”
年轻男子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戳穿,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老人虚眯着双眼看着陵州的城门,喃喃道:“不知道这家伙还记不记得老夫。”
“师傅,我们直接去找他吗?应该很好找。”身旁的年轻男子小声地询问着。
刚欲点头的老者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挥了挥手说道:“不了,我们先去陵州城中转转,看看这凉州军如何,顺便补充下物资。”
说完老人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别在腰间的酒葫芦,语气中带着兴奋。
“嘿嘿!”
话音一落,周围七八名男子同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笑容。
众人纷纷跳下马车,对着陵州城门步行而去,马背上的重量骤减,两匹垂垂老马似乎发出了几声欢快地嘶鸣,紧跟着众人迈出了马蹄。
走到城门口时,手持长矛的凉州守军将一群人给拦了下来,经过仔仔细细的盘问之后,守军觉得眼前这几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人怎么看也不像福州的奸细,就把他们给放了进去。
一行人进了城后,牵着两匹老马和破车缓步在陵州城的街道内。
原本众人以为战火下的陵州城会是满城的残垣断壁,破败不堪,荒无人烟,可是眼前的景象让大家都感到诧异。
城中的房屋损坏的不多,大部分看起来都还可以,只不过像是最近新修的。街道两侧到处都是身穿军服,撩着袖子的军伍大汉,在寒风中和老百姓一起修缮房屋,砌墙的砌墙,搬石的搬石,热闹非凡。
街上时不时走过一队队执戟甲士,眼神凌厉,来往巡查,防止有人作乱。
随着马车在街道上行过,不少人都稍微停了停手中的活,看着那实在太过简陋的马车和穿的有些破烂的一群人,这些房屋被毁的老百姓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怜悯。
甚至有一名凉州军卒跑上前来:“老先生,前方不远处有我们搭的粥铺和帐篷,你们要是无家可归,就在那凑活凑活,大冬天的,都不容易啊,唉!”
说完军汉就在老人错愕的目光中叹着气走开了。
“他,他什么意思!”老人极度震惊:“我怎么觉得周围老百姓看我们的眼神有点像看乞丐?不是应该我们同情他们吗?”
周围的徒弟像看白痴一样的看向自己的师傅,一个个尴尬的说不出话,只是瞅了瞅老人身上那不少破洞的衣服以及身后那实在不忍直视的马车。
白胡子老人顺着徒弟们的目光也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马车,瞬间老脸涨红,大手一挥:“走!买酒去!买好酒!”
“好噢!”
街道之上瞬间响起了一群徒弟的欢呼声,在老百姓和凉州军卒诧异的目光中对着陵州城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