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病人单独和我谈谈吗?”
“好。”
“好。”
父母俩虽然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们的女儿,但看着我专业的姿态和坚定的眼神,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静静,好好跟医生聊聊,他会帮助到你的。”走之前,妈妈心疼地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才不舍地离去,并轻轻地关上了门。
我们心理医生的首次会诊会有半个小时,所以我可以和她好好聊聊,只要她愿意。
我的办公室是一个长方形比较开阔的屋子,阳光通透,采光好。虽然房间里放的还是普通医生的桌椅,和病人的小板凳,但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张长条形的沙发,和一张检测用的病床。
在医院里除了我们心理医生的办公室有这么好的环境外,其他医生就没有这么好的环境了。
一来,是因为我们的病人较少。我们医院不是专门的精神科医院,是一个综合医院,什么科都有。最热门的科室要属呼吸科、外科、牙科……他们的病人非常多,简直就是络绎不绝。这一个病人还没看完,外面就排着下一号病人和拿检查单过来看结果的病人。医生们非常辛苦,但办公室却小得可怜,房间采光也差。有时还要两个人共用一间办公室,有些房间甚至连个窗户都没有,还在楼层较低、人口流动比较密集的地区。而我们从上午8点开始,半个小时一个病人,整个上午每一个医生最多只能看8个病人。
二来,是因为我们看的病,需要给病人一个舒适放松的环境。我们科室在七楼,要坐电梯才能上来。所以你可以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一楼候诊区和我们七楼候诊区的差异是多么大。一楼的候诊区,人多得连坐位都不够,很多病人只能站着等待叫号。并且,因为病人大多都伴有咳嗽、呕吐、发烧等症状,空气中还蒸腾着一种怪异的、感觉有很多病毒飞扬的气味。可我们的候诊区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但空气清新,而且舒适宽敞,大大的房间,明亮的光线,柔软的座椅,轻松有趣的电视节目……所以我认为我当时选专业时,是非常明智的。
我的病人坐了半天,始终沉默不语。
“你有什么想和我聊聊的吗?”
话到空中竟消失了,没有任何回应。
我站起身来,走到饮水机旁,拿出了一个一次性的杯子,先接了点凉水,又接了点热水,使整个水的温度适中。再拿着杯子,慢慢地走回座位,把水轻轻地放到她的面前。她的头抬也不抬一下,还是一开始的姿势,低垂着。
“口渴吗?”
过了一会儿,她好像才听懂我说的。这种反应对我们心理医生来说是司空见惯的。这是典型的“三低”——情绪低落、思维迟缓、意志活动减退。
她抬起左手,拿起杯子,呷了一口。
在她喝水的动作过程中,我发现她左手上有明显割腕的伤痕,看来她已经有自杀行为了。药物治疗必须马上进行。
喝了一口后,她把杯子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又恢复到了她刚才的坐姿,像一个机器人似的,只完成指定任务,一旦完成任务后,又回到了起始状态。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可我的工作,仍在我的大脑里继续进行着。
我看了看我屏幕上她的个人资料——廖静,24岁。
在看看她,染过的棕色头发上油油的,还附着一些纸屑状的头皮屑。衣服虽然是品牌服装,但皱皱巴巴,上面还有明显的污渍。鞋面也脏兮兮的。看来她的生活已是一团糟了。
虽然她现在是这副某样,但还是能看出来,她本来是个美人。
皮肤过于白皙,虽然有段时间没有好好护理皮肤了,可仍是饱含着胶原蛋白,比较细腻。眼睛大大的,睫毛很浓密,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可是因为心理问题这双眼睛已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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