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廖静的旁边,摸了摸廖静的背,递上一张纸巾,抬头温和地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要让他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
廖静听后,哭出了声,像个孩子似的不住地点头。
警官接着说:“我需要你做几个深呼吸,控制一下情绪,你能做到吗?”
廖静按照警官的要求大口地吸气,再吐气。几个来回后,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
“非常好,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现在你能试着把案发经过竟可能详尽地描述一下吗?”
“可……以……”因为抽泣,廖静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很好,我们慢慢来。按你想要的节奏,如果任何时候不想说了。我们就停止。”
在警官地循循善诱下,廖静道出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
严凌在一旁,一动不动地听着。
严凌在一个养尊处优的环境里长大。妈妈特别讲究卫生,从小他也养成了一个讲究卫生的好习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习惯越来越极端,跟朋友吃饭时,他总要用上一双公筷。如果有人偏要就这样用自己的筷子夹下去的话,他就不会再动那盘菜了。在工作中,带着的口罩和手套,不到下班时间,是不会取下来的。谈恋爱时,他总要想方设法弄清对方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如果对方是初恋,他才能接受……
警察走后,他耐着性子,尽量表现得像在关心自己的女朋友。可在他心里,他清楚地知道,他们完了。
“你先去休息吧,我把房间整理一下。”
“哦。”
廖静本想让严凌陪陪自己,但是她知道严凌的习惯,家里进来了这么多人,他不可能不收拾的。廖静就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抹着泪。她的眼睛已经哭得很肿了,可泪水仍像决堤了似的,就是停不下来。
严凌走进洗手间,带上手套,用小桶接了半桶水,倒了一些清洗液和一整瓶的消毒水。消毒水那刺鼻但洁净的气味窜了上来。他感觉好多了。
他把桶提到了客厅,一遍一遍地刷洗着地面,仿佛地上有除不尽的千年污垢。擦完后,他扯下整个沙发套扔进了楼下的垃圾箱。现在是凌晨三点,他站在夜晚凉爽的空气中,站在天高地阔的户外,心中的堵塞似乎减轻了些。他抬头望着自己家的阳台犹如阴森的牢笼一样向他挥手。他不想再踏进那个家里了,可他又不能马上逃脱,不然自己就太混蛋了。他决定忍些日子。
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严凌找到各式各样的借口,留在单位不回家。他宁愿挤在自己狭小的办公室里,也不愿回那个被玷污了的家。
叮——手机微信提醒响了一声。
“今天晚上也加班吗?”
“嗯。”
“已经一个月了。”
“工作比较忙。”
“你还会回来吗?”
……
“对不起。”
……
严凌就这样狠心地、决绝地离开了廖静。
让她沉浸在黑暗的牢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