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不计生死地运转着功法,身旁的气息黑白二气来回更迭,显现在身后的轮盘也快速转动着。
“还差一点,就差这最后一点。”
元初身上的黑色纹路,在元一源源不断地度入强大生机之后,竟然被缓慢逼退,它们逐渐蜷缩回神藏穴,既元初的心脏处。
元初的心脏不再剧烈跳动,恢复了正常的律动,他的眉宇也渐渐展开,不再带有痛苦之情。
元一察觉到功成后,松了一口气,他放下了不受控制剧烈抖动的双手。吃力拖动着身体,勉强将元初抱到床榻之上,而后为他盖上了薄被。
全身如刀割斧砍般的痛楚,终于将元一的意志击垮,他背靠着床沿,缓缓坐下。全身的所有经脉已经断裂了十之七八,功法已经无法运行周天,确切的说,此时的他已经是个废人。
他的头发渐渐染上了白霜,黑白掺杂着,显现出一丝老态,勉强而又急促的呼吸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变得平缓。
桌面上的白烛,随着不知何处而起的风微微跃动。而后火光停滞,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
元一察觉到了什么,勉强抬起头,他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对敖游谢喜儿出手,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乞丐。
那老乞丐找来了一张凳子,随意地坐在元一面前。而后拿出一只酒葫芦,小饮了一口,缠绕在他脖子上的白蛇也游行而下,钻进了葫芦里。
老乞丐上下打量着元一,片刻后轻轻敲击了一下葫芦,白色小蛇攀爬而出,缠绕着他的脖子,昏昏睡去。
老乞丐走到元一身前,探出双指,元一虚弱地看着老乞丐,没有躲避,任由他妄为。
他的指尖轻轻抵在元一眉心处,度入了一缕气机,隐于印堂。顺带着从元一的识海中搜寻了一些讯息,片刻后,他收起手,微微摇头。
“真是一对痴儿。”
房间内的烛火恢复了跳动,老乞丐也跟着消失不见。
“十年之后,离开此地,北陆真武海,只身前来寻我。”
元一的耳边传来了老乞丐的声音,而后他再难支撑沉重的双眼,沉沉睡去。
元一这一睡便是五年。
………
五年后。
在一个初春的清晨,窗外的杏枝上,几只麻雀正在扰人地吵闹着。
元一眼皮微微颤动,而后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模糊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他转动着头,眼前的房间似乎有些熟悉,在略微清醒后,昏睡之前的回忆渐渐涌上心头。
“元初,老四……”
元一吃力地坐起,虚弱的他呼喊着,可是声音却十分微弱。见无人应答,他吃力地转动着身体,准备下床。
他的脑袋仍旧十分昏沉,他只好用力拍了拍后脑,努力缓解着这份晕眩。元一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下了床,可还没走两步,突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他连忙扶着床沿,再度借力走到窗前。
微微用力,推开纸窗,早春清晨的风夹杂着一丝寒意,随即偷跑进来。辰时的太阳还没有升的很高,明亮的天空虽然晃眼,但是仍可直视。
他看着整洁的院内,已然不是他记忆中堆满木柴,杂乱无章的模样。整齐排列的绿植盆栽,被修剪得层次井然,一看便是被精心照料过。
院内不远处有一名男童,正背对着元一,手中捧着一本书,在认真地拜读着,在他的身后,还有一名女童正悄咪咪地靠近他。
待那女童靠近后,她突然大声惊叫,吓得身前的男童原地跳起,手中的书本也摔落在地。
“哈哈哈哈哈,元游你个胆小鬼!我怎么每次都能吓到你。”
女童捧腹大笑。
“元喜儿!你闹够没有!每次都吓我,我一会就去告诉大师兄,让他教训你!”
名叫元游的男童,气鼓鼓的看着元喜儿,而后附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本,怒哼一声准备离开。
突然,他瞪大了双眼,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胆小鬼,怎么停下来了?你不是要去找大师兄吗?”
“师…师…”元游指着前方,话语含糊不清。
“该不是真把你吓傻了吧?师什么?”元喜儿顺着元游手指方向,往前看去,她顿时大声尖叫。
“师傅活了!!师傅活了!!”元喜儿先是一惊而后一喜,“元游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军营找大师兄和老师弟回来呀!”
“哦哦。”元游一愣,而后赶忙向门外跑去。
………
“师傅!”
施芒带着元初和元游,骑着快马赶来。
马匹还未停稳脚步,元初便赶忙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火急火燎地冲进院内。
在推开大门的一刹那,元初看见了在院子里负手而立的元一。
此时的元一,黑白交杂的长发随风起伏,略显虚弱的面庞在元初每日的悉心照料下,也没有胡子拉碴。虽然没有了之前的俊朗锋锐之气,却显得更加平易近人。
“师傅…”元初盯着眼前之人,停下了脚步,双眼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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