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知道了就知道了,俺不怕!”
那汉子黝黑的脸庞散发着阵阵痛楚之色,“俺的淑珍,被城外旬家庄的庄主旬华叫去做女工,淑珍进了庄子,便一去无回……俺爹娘夜间前去讨要,却被那天杀的旬华污垢偷窃!”
汉子言语哽咽:“俺爹走路都得旁人搀扶,岂能行那扒窃之事?俺娘双目失明,娘为爹的拐杖、爹是娘的眼睛,这样的两位残缺之人,如何能够偷盗?”
“俺淑珍长的好看,又特别孝顺俺爹娘,却被那旬华畜生玷污,终究投了旬府上的水井……俺在离家三十多里路程的石场做工,还未来得及接到消息前去替爹娘收尸、替他们报仇雪恨,那旬家倒先派狗腿子前去杀俺!”
这是一个很戏文中常见的凄惨故事,不过在世家豪强通吃一切的汉末,这种事情每时每刻、无时无刻都在整个大汉地界上演……
文呈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人的心境和处世之道会随着地位的变化而变化。
如今自己一个决定,动辄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生死存亡。
像这种欺男霸女、杀人父母的刑事案件,已经不能让文呈的心境产生多少起伏了:自己可以同情他,但不会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从而影响自己的判断力。
这不是冷漠,这是作为一个决策者必备的修养。
若是决策者的心态忽上忽下、时冷时热、冲动且暴躁,迟早会祸国殃民,会让无数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过那汉子最后说的一番话,让文呈忽然对他产生了兴趣。
只听那汉子说道:“旬家半夜派来数十名剑客游侠儿杀俺,俺的伴当狗剩到窝棚外撒尿,见情形不对劲,喊了一声,当即就被捅死了。俺冲出窝棚杀了二十多人,奈何贼人势大……俺挨了两刀,这才拼死杀出重围,趁夜逃进深山……”
能在猝不及防之下,杀掉对方二十多名有备而来的剑客,此人不简单啊!
文呈猛然开口问道:“那如今你为何又出现在此处?”
那汉中瞟了文呈一眼,见文呈气度不凡,心知文呈定然是汉安军中的将领之一,便回道:“俺在深山老林里躲了数日,待身上伤势好转了一些,便摸下山来,抹黑去旬府……不料那府上却只剩下一些下人奴仆,原来是听闻有乱兵前来昭余县劫掠,家主旬华早跑到城里来避禍了。俺这才趁夜溜进这昭余城里…刚刚将旬华在县城中的宅邸探访明白,不曾想贵部就攻进了城里…”
文呈又问:“大战将起,城门紧闭,门禁森严,阖城宵禁。你是如何溜进来的、又是如何避开巡街县兵的?”
“回贵人问。”
汉子道:“我早些年也是浪荡子,不务正之时也曾做过城狐社鼠,最是知晓应对巡街兵勇之道:无非躲着点,躲不过了掏上几文大钱贿赂彼等,被彼等装模作样呵斥几句,便可平安。”
文呈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贵人问,俺叫韦典。”
文呈闻言心中猛然一惊:韦典?
猛人啊!
哈哈哈,有意思,来昭余一趟,凭白捡了几个猛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