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真是钱多了烧的,有事没事就胡挖。
对此谣言,文呈嗤之以鼻:嘁!一个个的,头发长,见识短。
你们是没见过,今天挖明天填、后天再挖再填;他去年挖、你今年挖,我明年挖……挖、填、填、挖,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不挖,哪来钱赚?
不挖,年底不突击花钱,明年怎么申请预算?
官家的事,小屁民,你不懂。
沿着月牙山脉东西,原本有一条小溪。
汉安军正在拓宽溪沟,形同开挖沟渠,将小溪沟拓宽至三丈、深两丈。
一眼望去,恰似给一张弓,安上粗粗的弦一般。
近五百丈的沟渠上,设置石拱桥两座,桥宽可并行两辆四轮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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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啊!”吕凯笼手远眺,嘴里啧啧赞叹:“以月牙峰为籓篱,围着入釜的马匪;以溪沟为栏,将马匪死死圈在釜中;以石桥为门。真可谓天罗地网、插翅难逃了。”
咂咂嘴,吕凯接着道:“更妙之处,在于,文功曹不但绞杀了马匪,还开荒造田、修建沟渠、建造翻车、水车,使得祁山、纸坊二县,凭空多出来万顷良田,恩泽乡里、福笼千秋啊,善,大善!”
日月山下数里方圆,地势平坦,也不缺水灌溉,是非常理想的开荒种粮之地。
奈何,凉州百年来,战乱不止,官府无那能力、更无心做这种惠济下任官员的好事……你贴钱贴力开垦出来了,不好意思,人妻到了…呸呸,任期满了,白白便宜了下一任官员。
流民若想开垦荒地,一是没那实力,要知道,荒地得养三两年之久,才能变成熟地,有三两年积蓄的人,又岂会成了盲流;
二是政策不明朗,一任官员一个方子,治病是不指望它了,整治起黎庶来,那是治一个死一个、治一群死一窝;开垦荒地的不确定性太大、风险极高。
若是平民、小地主来垦殖,最终结局定然不会美好:不是被豪强吞并、就是熬不住官府的税赋;
就算命好,等你好不容易有点家底了,马匪、盗贼又该上门问候你了…
这些问题,只能文呈来解决:反正文呈高风亮节,一不图名二不图利……更重要的是:开垦荒地的经费,又不需要文呈掏腰包,慷他人之慨,以工代赈,救活人无数,良田还能惠济万民,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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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霸看着改造图纸,兴奋的一砸左掌:“嘿,读书人就是坏水多,嘿嘿,好点子多。那清剿马匪最难之处,便是其来去迅疾。有便宜可占,便啸集一处,一拥而上;无利可图之时,就一哄而散、无处追杀。哈哈,现在给这些挨千刀的马匪,修筑一处鸡鸭笼子,看他往哪里逃!”
文呈笑道:“王指挥莫要大意了,以千余将士,坚守旭日山待援、面对近万马匪的围攻,也非易事,休要被大雁啄了眼珠子。”
一指远处的旭日山,文呈道:“将万担粮草、无数金饼、铜钱,储备在旭日山上,作为诱饵;同时,一旦开战,旭日山也是海中孤岛、杀敌的砧板,一定要够硬、够坚固才好;别骨头没斩断,砧板倒碎成了两半。”
王霸拍拍胸脯:“放心,旭日山背靠险峰,一面是陡直的悬崖,某只需把守两面,便足已无忧。两面半坡之上,无数「反斜坡」,必将让马匪无法骑马冲锋。下马仰攻山顶,某家的箭雨,正好收割人头!防得了头顶箭矢,他也防不住脚下数不尽的陷坑!哈哈,陷坑中的竹签、木桩,定将这些马匪穿成肉串。能够剿灭祸祸西域数百年的马匪,真是令人期待啊!”
“哪有那么容易!”
文呈兜头给喜不自禁的王霸泼一盆冷水,“西域广大,马匪多如牛毛。此番能够来劫掠的马匪,不足十之二三,要彻底平息匪患,将来少不得远征西域。此时,时机尚未成熟,还得以后才能出征。”
“文功曹且勿贪心。”吕凯悠悠道:“自先秦至我大汉,谁曾剿杀过上千马匪?文功曹能够一举击杀数千马匪,已经是天大的功德了。若是此举能成,凉州的百姓黎民,可得数十年安宁。文功曹,你可是功德无量啊,文君必将载入史册、青史留名。”
“留不名,我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觉得马匪该死罢了。此番领兵至此平息羌乱,搂草打兔子,顺手而为。内地盗寇,尚且知晓,羊毛不能薅光的道理:劫财,不烧家;抢粮,不祸祸庄稼;抢女子,不杀妇幼;抢青壮,不伤耕牛。”
文呈叹口气,“这些马匪,所到之处,抢光烧尽、鸡犬不留,打劫忒不讲究,着实该死!”
眼见能够造福一方,吕凯越发来了心劲儿,再度征召两千流民,连妇孺儿童都不放过,统统赶到日月山来运土、挖沟!
力气小?
没关系,用洛阳铲挖小坑会不?往马车上扔土坷垃会不?帮忙熬粥、烙饼会不?清理茅坑会不?
帮着拉“木牛流马”,总能让工程进度更快一些罢?
反正吕凯的原则就是:别白吃饭,汉安军不养吃白饭的人。
吃了婆婆的饭,就得给婆婆家把活干!
哎,这是苦命的一代人,个个都在努力栽树,就图后人能够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