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不是有点发虚?”
新兵们犹豫了一下,一齐点点头。
旁边的老兵低声道:“尔等虚个啥子?是不是见敌人太多了?”
新兵们继续点头。
“虚个鸡儿!尔等咋是傻儿哦…不过是四条腿的靶子嘛,箭矢射进去,照样是个死翘翘!喏,敌人人头多,我等的箭矢多!我军一百二十人,敌军一千,还摊不到一人射击十支箭哩!”
老兵砸砸嘴,咧嘴一笑:“多来点敌人才好咧,都是军功啊。你不想让家人,早点搬进军属农场?”
大地颤抖,心也随着闷雷般滚滚而来的马蹄声,噗通噗通,狂跳不已!
海娃艰难地干吞一口,异常坚定的说道:“想!我想让弟弟妹妹、想让我的寡娘,去军属农场里,过上没人欺负、过上饥馑无忧的好日子!”
四娃子也点点头:“我也想。虽说,现在老家没人会欺负军属,可农场里面,人人互帮互助,还有专门的官爷帮扶、照顾,还是军属农场里面过日子,才是神仙日子啊。”
如今的汉安城里,你若是拦住一个人问:你幸福吗?
你会得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回答:“我不姓付。我姓王,我爹姓王,我大父还是姓王…隔壁老王那个王。”
“我不姓付。我叫狗剩,没有姓……要不,我跟斗你姓?”
“我姓付。每次去吃陈氏快餐,伴当们,都叫我付钱。其实啊,我名叫前,是眼前的眼,呸呸,前面的前……”
只有军属农场出来的人,才会老老实实、一脸满足地回答你:“嗯,我幸福!托文大人他老人家的福,俺一家子,可幸福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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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家人进军属农场,就得立功!”
老兵一脸煽情:“我是赶上命好,第一批搬进了军属农场。我也就是跟随文指挥使他老人家,在岳池县打过仗。嘿嘿,现今我爹娘、我婆娘,是过的啥日子,尔等也晓得噻!”
“神仙日子!”新兵们异口同声。
“想过上,我陈三这样的好日子不?”
“想!”
“做梦都想!”
“那就立功噻,好日子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陈三笑道:“敌人多,怕啥子嘛,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剁一双!”
海娃接过话头:“来十个敌人,我就射他两筒利箭。多余的两支箭,算是赏他们了!”
“哈哈哈,好!听着,等会儿只射马上的敌人,落马了的,别管他。”
陈三扫视一圈,“若是要摆鸳鸯阵,大家一定要谨记作战规范,互相要配合好,听明白了吗?”
“明白!”
陈三说完,羌人骑兵已经冲到不足百丈距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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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人骑兵,丑时中方向,烟尘遮蔽,看不清敌军数量!”
哨兵大声报告着敌情。
甘宁站在军营中间的瞭望塔上,紧紧盯着远方,嘴中高喝道:“哨兵,连弩全部上弦,无需射杀敌人,务必留着连弩自保!”
哨兵们高声领命。
“众将士听令:三十丈,开始射击,平射,三轮!”
甘宁厉喝道,“三轮过后,编号单数的军士,抬高连弩,阻隔敌骑后军,六轮,抛射!”
遭遇大规模的袭击,务必要将敌人的后续兵力,尽量阻隔在战场之外。
这样的话,敌人就很难形成连绵不绝的攻势,从而降低对方的人数上的优势!
这样,才能使得自己面对的敌军,始终只有前面那一部分。
如此一来,己方的作战压力,就会减小很多。
纵使敌人千军万马,我只管,将正面之敌,统统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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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大地,好似打冷摆子,浑身筛的厉害…
黄沙滚滚,浓尘中的羌人骑兵,一面打马冲锋,嘴中一边“欧欧欧”地怪叫,意图先声夺人,摧毁对方的抵抗意志!
八十丈、七十丈、六十丈…
甘宁紧紧盯着营盘三面的小旗子、小土堆……那是用来测距,是前哨营军士们,早已提前丈量好了的。
“嘛哩嘛哩哄,倒栽葱!蜗牛爬葡萄架,摔死它!”副大队长轻声念叨一声。
话音刚落,“津嘶嘶…”羌人的战马一声惨鸣,“嘭”地一头栽倒在地!
砰砰砰,大地好像病情加重,颤抖的更加厉害,身若筛糠…可惜没有钟大爷入股的「莲花清瘟胶囊」,白云出品。
必须是这个牌子的。
无数冲到最前方的羌人战马,纷纷栽倒,前赴后继,像帝企鹅跳崖。
骑在战马上的骑兵,嘭地被战马狠狠地甩了出去,顷刻间不是被踩死踏残,就是化作护花肉泥!
有些时候,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