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见涨、竟敢昝越上下尊卑了?等老子入的城来,先剁了你个穷比军汉!比曹大人,乃是老子的堂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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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那名卸任官员悄悄吩咐管家:“套上车,往西走,投奔南安县二姥爷去罢!这城,是进不去了。”
管家躬身问道:“主公何出此言呢?不如主公将名帖递交上去,或许县寺里的官爷,还能给主公些许脸面,放我等进去。”
老官员苦笑着摇摇头:“看样子是不成了!这些豪强大户,平日里豪横惯了,欠下的积怨太多…别人这是在借机报复呐!”
管家犹自不服:“一群粗鄙军汉罢了!县寺里官爷下令,谁敢不打开城门!”
“哎…军汉们当然是奉命行事。”
老头子叹口气:“怕就怕,这就是县寺里的官员的命令啊!”
退群!
打定主意后,老头子毫不犹豫地带着家人们,径自往两百多里外的南安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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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安县四面城门,都集聚了大量的人。
这些豪强大户人家,人丁兴旺、家眷众多;
驱使着替他们赶车缀马、抬箱担笼的奴仆更是庞大!
一方吼芝麻开门,一方担心狼外婆进来;
都是隔着高高的城墙比嗓门儿,没多久,双方都得走马换将…
实在是累啊
渐渐的,双方的语言切磋,就变成了互相威胁、相互咒骂!
到了最后,逐渐就演变成了“诉苦大会”、“检举大会”、“控诉地主老财们,种种残暴不仁恶行大会”;
转嫁税赋、胡加摊派、残害乡邻、打杀奴仆、摧残徒附、夺人田地、放高利贷、勾结混混儿栽赃陷害、玩弄穷人妻女…
这么多罪恶之事被揭发出来,让众人觉得这些豪强大户家,简直是罪恶滔天、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这皮扒的,让城外的豪强大户们,自己都吓了一跳:喔槽,原来咱们,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干下了这么多缺德事儿啊?
此时,那些挑担扛包的奴仆、隶奴、徒附们,看向自己家主的眼光,都有点不一样了…
蓝幽幽的
跟半夜三更野冢里的鬼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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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的大山后面,是不是藏着传说中的大保健…大宝剑?
日头在天空中,想到这种羞羞事,就红了脸…
终究身体比脸面更诚实,太阳脸上的红晕渐渐褪色;趁着地上的人不注意,悄悄地溜到了山后面…
顺手,扯过来几片破破烂烂的五彩云条,将它自己的行踪遮掩。
天,黑了…
城外,众人点起篝火烤起腊肉、河鱼;
早有精明的渔夫,加班加点地出船,自越溪河里捞起来肥美的鲤鱼,高价沽售给那些吵了一天架、用嘴巴敲断了守城军士三十多次腿、用唾沫扒了对方五十多回皮的豪强们。
伺候他们的奴仆们,自然是吃不上肉的…
表现不错的奴仆,倒是有幸能够得到鱼头,作为赏赐。
在养殖效率低下的年代,六、七斤粮食才能转化出一斤肉食;
穷人一年到头都难得闻见一次肉香味,实属正常。
汉代,是大地主通吃一切的朝代。
他们同时也是世家、士族;垄断了一切官员名额、舆论权,垄断了粮食定价权。
这些肉食者眼里,没有拿钱雇“长工”、好饭菜哄好“短工”的概念…
直接将那些自耕农弄破产,夺其地、人还得替自己当佃户;
再买上无数隶奴,让他们一辈子都是自己的免费劳动力、玩物、大牲口…
——这与后世,靠勤巴苦挣、一年到头也难见油腥的、由中小地主构成的社会不一样。「一枝独秀.陈.《中国农村现状调查》……违禁词,打不出来那个名字。」
汉代世家、豪强若想兼并小农民的地,那手段,简直不要太血腥、方式不要太多…
——这就是文呈,为何能够狠下心来,对他们意欲赶尽杀绝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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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呈坐在箭楼里,看着窗外远处的篝火,对赵正、李恢道:“演戏,得做全套;这是一个好演员的「自我修养」。”
二人虽然听不懂文呈的新词汇,但是意思还是能够明白的:
得做点什么,好让城外这些人,对官府不放他们入城的做派,无话可说…
这个简单,两人都是顶尖干才
是夜,汉安县城里火光冲天、喊打喊杀声振寰宇;
“抓奸细啊!”、“别让他跑了!”、“快快快,他往东边去了,追!”、“站住……”
数十名扮演“蛮人奸细”的军士逃,上千全副武装的官兵在后面追!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我们是卫士我们是卫士,敌杀死!
满大街都是火把、军士,热热闹闹直至折腾到子夜方休…
对内,官府宣称是进行“反奸细、反内应、反叛徒”的「三反」军事演练;
里正、门吏们挨家挨户通知居民们:大伙儿都赶紧睡,盖好绵被;
睡不着的,可以造小人人;就着官军的鼓点,闻鼓则进、鸣金便退…得劲儿!
官府说了,少玩赌博多生猴…来年生的多的人家,官府给补贴…是不是亲生的,都一样!
信息断绝了交流渠道,城外惶恐不安的众人,自然以为城里已经被蛮人奸细渗透进去了!
唉,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罢!
这城门,是不指望它会为我们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