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征招他再度出仕也不奇怪;若是在郡里炒作一番名声,太守来一个“公车征辟”都正常。
“哦,却不知庸止兄,又有何远大前程可奔耶?”文呈问道
晁玺微微一笑:“不了,上次遭遇天劫之后,吾静卧沉思,这些年浑浑噩噩,所为何来?日日奔忙、时时空谈,又有甚意义!吾打算休憩些许时日,四处走走、游历一番,再做打算。”
晁玺望着文呈,一脸的促狭:
“吾晁家,与老弟之文家一般,也是迁移至此地繁衍生息,已数代矣!
从先祖数十亩地,渐渐扩展至如今数千亩之巨。徒附百家、本家子弟三百有余。
可不是缉熙老弟之文家,屡次三番,数次下注,却不料次次造化弄人,买小开大、买大开小——没押对一次宝!
却不知老弟你这次,可能转变文家气运?”
~~~~~
文呈倒也知晓一点点晁玺说的东西,文家以前也是蜀郡官宦世家。
后来朝廷征战益州郡,文家先祖官拜益州郡丞;还有数位族中子弟在昆明道、益州郡任职。
益州郡太过野蛮,文家在益州郡置办的大量家财,尽毁于益州蛮夷造反;耗资万金购置的土地,最终连十之其一的本钱都没有收回来。
先祖不争气,谁能有办法?
儿孙不争气,还能回去揍他一顿;先祖押错宝了,谁还敢去掀他们的棺材板不成?
文呈不禁心中暗骂晁玺:你咋不去和孔小二比祖宗啊?
论起比祖宗,谁能比得过孔小二?
人家的祖宗就不是人,是“圣”
给阎王捎一个口信,信不信让你晁玺下辈子变奶牛:天天有人摸,就是没人骑
急死你!
~~~~~
文呈也没给晁玺计较,毕竟有一起挨雷劈之谊。
“庸止兄,你家世代耕读传家,族人之中,能做那刀笔小吏杂务之事的人,应当不少罢?不知庸止兄,可有人选可荐?”
晁玺回道:“旁支族人之中,倒也有不少涉猎经史之人。不知缉熙老弟,寻这些人等,打算如何安排呢?”
晁玺早就知道文呈升官了,每日里自有县寺杂役,来东山乡公干。
像晁玺这种宗族里嫡房嫡长子,族里会倾力扶持他奔前程,旁支庶出的子弟,哪有这个资格!
大族里这叫“强干弱枝”,好比京城里显贵家里,嫡长子一般都是拜名师大儒学经史;以后便是大好前程等着他。
其余的子弟,就花天酒地地让你当纨绔——庶出旁支,家族还不希望你太优秀,威胁到家主的地位和权威。
除非嫡长子实在是扶不起来、或者说庶子实在是太优秀;才轮得到将资源分给旁支子弟。
~~~~
文呈答道:“县中正征集兵马,不日,便要随犍为郡都尉出征。吾或许会随军书记,做一阵子的功曹、军法杂事。
届时,我那佐吏职司和原本的书吏位置,说不得就只能寻俩得力之人暂替。此事有点急促,便想请晁兄帮忙。”
“书吏无妨,我族人之中,能胜任者众。缉熙老弟那佐吏职司,还是另寻他人罢!”
晁玺摇摇头:“无能者尸位素餐,便不多说。太过大能者,在此职务上呆上些时日,尝到了个中好处,到时候恐怕会生出来野望。
我父亲虽是族长,到那般境地,也是两难!”
文呈点点头:“那便烦请庸止兄,替我寻一位书吏罢!过几日,我回转时分,再来接他同去县寺。”
晁玺道:“缉熙老弟有事,自顾忙去。书吏之人,是我族侄,唤作晁亥;吾让其自去县寺便是。”
——吓我一跳,晁盖晁天王都差点蹦出来了?
两人闲谝几句,晁玺吩咐开宴
大户人家,果然还是底蕴深厚。
读书习经的子弟多不说,便是招待这不请自来的宾客,人家不一会儿功夫,杀猪宰羊烹鱼,满满当当的摆在案几之上。
吃罢午宴,文呈饭菜没吃几口,倒是将一群想上来灌翻文呈的晁家子弟,放倒了一片。
辞别了执意想与文呈“抵足而眠、秉烛夜谈”的晁玺——谁跟你“抵足而眠”?我又不是刘备刘跑跑,动不动就跟别人同榻而卧,第二天一起床,就收服了赵云赵子龙。
……代价忒大了!
谁不知道赵云那条亮银枪,宛若蛟龙、勇猛无比?
最最可怕的是:他还能杀的七进七出!
这谁受得了?
难怪后来刘跑跑,越来越喜欢哭
……宝宝心里苦哇!
更何况赵子龙虽然帅,却是“阔面重颌”……大饼脸、双下巴。
咱不喜欢,不对味儿。
~~~~
回到王霸的营房,方殷大师早已等候在此。夜间,文呈再与王霸等人,大醉一场。
第二天一早,便与王霸、老刘老胡等人,一同奔赴雷公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