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嫂用麻巾擦了擦手,一阵风也似地行至文呈面前,跪坐在文呈对面。
“不知这位小郎君,唤商妇前来,所为何事呢?”顾嫂笑吟吟地问道。
“我看你也极忙碌的,便不与你兜圈子了。”
文呈看着顾嫂的眼睛:“我是县寺中讨生活之人,文,文武的文;文呈便是。不知顾嫂这般营生,年入几何呢?你且放心,我并无恶意;我有一笔可以做一辈子、甚至是做几辈子的轻省、正经生意。奈何我文家,人丁单薄,无人可用;便想与你商量。”
文呈一眨不眨的盯着顾嫂,继续道:“故此,想问问你收入几何以便接下来,看看你年入几多铜钱,方能与我,共同做了这个生意。“
那顾嫂明显一愣,沉吟片刻:“这位文君,民妇此番营生,辛苦劳碌,一年下来,倒也够一家人之嚼谷。不过除却税赋徭役钱,也积攒不了几个大钱了;民妇观文君器宇轩昂、非凡人模样,定非池中之物。民妇信文君所说那生意,必是极好的!”
顾嫂起身,微微一曲行礼:“对不住了文君!民妇……”
文呈举手,制止了顾嫂的话头。
谈判中,被人开口拒绝之后、若是想让对方再改口、态度来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弯,那难度系数,会成倍上升。
“吾观你家孩童聪慧孝顺,可惜似未就学;你甘愿他无钱帛、无门路拜师读经史么?与我共做了这买卖,我将他送入县学,一概钱粮文墨,皆由我一力承担。”
文呈端起顾嫂女儿端上来的面汤,喝了一口道:“我那生意,极为体面轻省,你家女公子,也可相帮,无须再若这般操劳;便是以后寻个夫家,也好过如今这般条件不是?”
文呈起身,淡淡地看了正在发呆的顾嫂一眼:“我近日事务繁多,你且思虑一番。若是有所谋划,寻那伍良、伍艮兄弟俩,捎话与我便是。”
整理一下长衫,文呈道:“你自来正兴里坊,寻我也可。正兴里,文家,一问便知。先且至此罢,我先去了。”
说完,文呈也不理会那顾嫂,任其发呆,折身出了店铺,往城里铁匠铺而去。
这顾嫂,原本生意做的好好的,虽说辛苦一些,但人家收入也稳定。
做生不如做熟,如今文呈贸贸然跑过来,说自己有一个1048工程、一下子,就能让顾嫂飞跃成为总经理……
顾嫂不可能一下子,就答应下来的。
除非这顾嫂,日思夜想都是一夜暴富的美梦、属于那种弱智婆娘。
文呈着重强调,自己生意的体面性、持久性,便是想用这个亮点打动顾嫂,使其能够认真考虑,文呈所说的生意。
然后再用顾嫂孩子的前途,来诱使顾嫂下定决心……父母都是先考虑孩子的将来的,千古不变。
该说的都说了、该许诺的也承诺出去了,至于顾嫂,会不会狠得下心、忍心关掉自己家经营良好的铺子,跑来跟着文呈博前程……
文呈真没把握。
像这种有家有业的平民老百姓,首先求的就是一个“稳”字,很难下定决心砸烂一切从头再来。
像王霸那种光棍,一条烂枪一支的,反而容易豁出去博前程。
关二爷当初读不起书,推着一辆破车满大街地扛活、卖豆子;如若关二爷,像后面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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