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草民知罪,以后保证再也不会对皇上无礼!”
许相梦突然变得知礼恭敬起来,这可叫迟公公更为惊讶,对央宸来说,让他猜不透的许相梦更引发了他心底的探知欲。
“你还病着,先修养几日,到时候朕自会告知你负责案件。”央宸说罢便迈步前行。
“几日是几日?这几日算在一个月之内吗?”许相梦紧张问道。
央宸不做回答,只一刹顿步便径自往院外走离,迟公公也匆匆跟着离开,留下许相梦一个人,孤零零,凄凄惨惨。
“怎么不说呀,他……这皇帝,我,老子……”
许相梦强忍着满心怒火从地上爬起,心想真是白跪了,这皇帝也太高高在上仰望不见了。
许相梦终究还是觉得身体困乏不已,她回房趴倒床上静下来之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如此不可思议。
“我真的不是做梦吗?”
许相梦翻身两巴掌拍在脸上,这种真实的痛感,绝非梦境。
央宸和迟公公从许相梦的居院离开,四望这县衙后院,相比皇宫后院,那真是不值一提。就连迟公公都一副嫌弃的表情,说道:“皇上,这县衙也太寒酸了,我们住哪儿呢?”
“迟公公想住哪儿?”
央宸一问,迟公公稍稍有点不敢说话,但还是试探着说道:“小迟子觉得皇上刚才去的绮梦楼也比这破县衙好。”
“你可知道绮梦楼是什么地方?”央宸问。
“小迟子没进去过,不知道那是什么好地方。”迟公公只想央宸会去的地方,再怎么不良也得是好地方。
央宸和迟公公小绕一圈因经受过凛冽冬日而略显荒凉的院子,在小道庭中,央宸看见那两见居院,一间是方才许相梦所住,另一间,想必是夜央所居。
“朕就住那里。”
迟公公朝央宸目光去往的方向一看,乍一下表情惊诧,说道:“住那个刁民隔壁?”
迟公公哪有权力反对央宸的决定,连干预的可能都没有,只能默默顺从。二人来到那居院,一走进房间,央宸便感受到夜央曾经居住的痕迹,一切简易,像他的性子。
“奴才马上把这里收拾一下,让皇上住得舒服。”
迟公公说罢便欲动手,却也觉得房间里整洁干净,并没什么好收拾的,迟公公一下子不知从何下手,央宸也说道:“不用收拾了,朕难道是娇生惯养的皇帝吗?”
央宸蓦然一言,迟公公听不出他话内之意,既然夜央能简居在此,他有何不能。
央宸吩咐了迟公公接下来的事务,而他自己,打算更多。
许相梦在房内,想来想去还是心里极度不甘心,夜央明明就是央宸的弟弟……
许相梦乍一下想到这点,心思空白一刹,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眼中除了惊诧便是恍然大悟。
“夜师爷是皇上的弟弟,那夜师爷他是先皇帝的儿子,夜凉国被灭,被先皇帝所灭,那岂不是……”
许相梦一番思索想明白了一切,但她所想并非夜央先皇子的高贵身份,而是他所说的家国破灭,对他来说,是父灭母,亲灭亲。
“难怪夜师爷之前不跟我承认他是夜凉人,也没有告诉我他的全部身份,原来,他的遭遇远比我想象得凄惨。”许相梦蓦然感伤。
许相梦躺倒床上,明明身体疲惫不堪,心思却一点都静不下来,夜央和成城他们全部被关进了牢房,她如何能静静修养。
“恶皇帝,坏大哥,明明跟小猜他们没关系的!”
片刻,许相梦穿好衣裳从房间里悄然溜出来,她不知道央宸他们是否还在县衙内,便小心翼翼地探头四下张望,没看见央宸的身影才一路谨慎往牢房走去。
安全没被察觉的许相梦一路顺利来到牢房外,却在看见大门外的风痕时刹那心死。许相梦趴在墙外,只看风痕坐在门槛之上,横支在门槛上的腿阻了半扇门的宽度,一把刀握在手上,真是叫许相梦心有余悸,丝毫不敢靠近。
许相梦躲在外面许久,她想或许风痕看门久了会困,哪知时间一点一点飘走,风痕从始至终都是稳坐不动,没有一丝如许相梦所期盼的困意上头,反而许相梦脸贴着墙面,越等越困。
“天啊,这个人怎么一动不动,连茅房都不用去的吗?”
许相梦一边感叹,她扶着墙面直起身来,实在忍不住便叹了一口气,微弱无力却还是被风痕察觉。
风痕当真是如风一般,起而靠近,只一眨眼间便出现在许相梦探出来的半个脑袋前面,这嗖然一下,可让许相梦大惊一跳,整个人又狠狠坐到地上,双目的惊惧之色几欲迸出。
“侍卫大人!”许相梦紧张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