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只喊道“二公子”,却没能说出更多话。
“风侍卫还有话跟我说吗?”夜央凝目问道。
“没事。”
风痕离去,头也无回。虽说风痕是在夜凉灭国,央宸成为太子以后才成为他的贴身侍卫的,并且他与夜央多年来也并无太多交集,但他对夜央确实恭敬,并非只是因为他是被北央弃绝的二皇子罢了,而是对他多年的隐忍而心生敬意。
夜央转身,既然风痕离开,也就没了许相梦身份被发现的隐患,正当夜央才松了一口气时,他注意到方才牵马给风痕的伙计走进了绮梦楼,他居然是绮梦楼的伙计?
夜央所怀疑的,风痕来此的其他可能,莫非是弱云,夜瑄?
夜央丝毫没有迟疑地冲进了绮梦楼,一切看起来并无异常,凌水从楼上弱云的房间里出来,见夜央,合上门便慌慌张张地走下楼朝夜央来。
“夜大哥,我有话对你说。”
凌水的着急让夜央慌了,风痕从绮梦楼离开,他才有预感,凌水这会儿就有话对他说,想来定是跟风痕来绮梦楼之事有关。
夜央和凌水走出了绮梦楼,在旁边的一条算敞亮的巷子里,确认两旁不可能有人,凌水终于开口说道:“夜大哥,这几天有个人来绮梦楼要见云姑娘,今日他来时,云姑娘答应和他见面,他们在房里谈了不下半个时辰,我觉得那人不像一般仰慕云姑娘的人,心里实在不安,正想去告知你此事,夜大哥你怎么想?”
果然一如夜央所料,风痕来此的目的当真是弱云,竟然远在千里之外的衡都都传去了这个消息,既是风痕来此处调查,那必是央宸闻到风声所亲派,风痕如今要往衡都回去,就说明他已经查明了一切,即弱云就是夜瑄的事实。
夜瑄是叛国逃亡公主,当年是追捕重犯,十几年过去,她的身份不会变,罪责更不会减。夜央猜测不透央宸为何暗地里调查夜瑄,逮捕叛国公主,还是自己所想的其他原因?
“这,我去问一下弱云发生了什么事,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不需要紧张。”夜央说道。
夜央和凌水回到绮梦楼内,夜央让凌水去一旁歇息冷静下来,他则是上楼去找了弱云。
敲门,开门,进去房间看见弱云,她伫立窗前望天,凝视远方,神情似是期待等候何人到来一般。
“央哥哥,你终于又来看我了!”弱云一如既往地笑着呼唤夜央。
“这几日出去有事,你一切都还好吧?”
“我很好呀。”
夜央和弱云坐下,夜央直接问了风痕的事,而弱云的回答,出乎夜央的预料。
“央哥哥是担心他是那个人派来调查我身份的人吧?我当然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我只是编了一个身世跟他聊了许久,我想,他应该会相信我的吧。”
夜央不怀疑弱云所说,她的身份不容暴露,最清楚此事的本就应当是她自己才对。
“如果这样的话,那最好了。”
夜央仍有顾虑担忧,他离开绮梦楼,也不知道许相梦去了哪里。
一切事情发生得太急促而复杂,夜央默默承受十三年之久,如今,他有了心爱且要一生守护的许相梦,又找到了弱云,原本孑然一身,如今多了牵挂,不管是许相梦还是弱云,他都不容许其他任何人伤及她们,无论那个人是他的兄长还是整个天下的皇帝。
夜央离去后,弱云故作轻松的脸蓦地被愁意侵占,她与风痕真正的相对,所说之言全然不是她对夜央坦白的那般。
当时,弱云也是坐在现在所坐的位子,风痕就坐在夜央才坐过的位置。
“听说弱云姑娘是从衡都来的,我也是,但我从来没听说衡都有你这样一位花魁。”风痕开场问道。
“衡都乃天子脚下,最不缺美人,小女子平庸之资,自然也只能淹没在一片美人海之中了。”弱云回得十分淡然。
“但是在下又听说了,说姑娘你是夜凉旧国的逆臣后人,不知此事又是真是假?”
“我的回答,难道公子您就一定会信吗?”弱云微微一笑,丝毫没有犹豫,便承认道:“没错,我就是夜凉旧国逃亡在外的公主夜瑄,公子相信吗?”
弱云端起一杯茶递给风痕,从她的双眼间,风痕没有看出一丝惊惧,如此不合常理。
“公子定是不会相信吧,但小女子只想再说一句,我确实是前夜凉国公主夜瑄,我的身体里流的是夜凉王室的血,我的身上也有王室标志,若公子想证实,只要不嫌弃小女子身子污了,小女子愿意褪下衣物以做证明。”
弱云这般直言承认实叫风痕想不通,若她不是夜瑄,她有什么原因要顶替一个叛国公主之名,但若她真是夜瑄,又如何敢向一个不知敌友的陌生直言不讳自己的身份。
“公子此刻一定觉得想不通小女子何敢承认一切,那就请听小女子最后一句解释,因为小女子怀念孩童时光,以及那个深深刻在心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