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与幽州的举州之战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
而掌控朝廷的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威力他们已经看到了。
迎天子之前,曹孟德连兖州一郡之地尚且难以完全掌控,差点就要依附于冀州。
可迎天子之后,兖州、豫州各郡尽皆臣服,短短一两年,便可与他分庭抗礼。
现在从曹操手中夺回天子才是最重要之事。
“主公,既然我军细作和子远兄家书中皆言此物,看来此物并非为假,主公不妨向刘荆州明言,不追究河内之事,重金购买此物,以探荆州态度。”
辛毗放下书信,拱手而道。
其余众人眼前皆是一亮,异口同声:“主公,辛佐治此言大善!”
河内之地对冀州重要么?
算不上。
刘琦占了河内一事,无非是主公面子挂不住而已。
而此物乃战争利器,无疑比河内那可有可无的一郡之地重要的多。
此时向荆州购买此物,正好一石二鸟。
刘景升若卖,说明刘琦进占河内只是个人之意。
刘家小鹰觉得翅膀硬了,不留神在老虎身上留了一爪子,不与他计较便是。
若是刘景升不卖,那便说明荆州是有意叛盟,冀州也可早做打算。
“嗯,既然诸君皆以为佐治此言可行,那吾便依言行事。”
袁绍赞许而道,众谋臣皆一个想法,他也不用为难,直接喊向门外:“来人,把甄掾吏给吾找来,吾要让他代吾书信一封。”
“禀大将军,甄掾吏方才收到家中来信,出去……”
门外的侍从刚刚说到一半,便听门口传来一声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呼:“大……大将军……属下……有事禀报……”
袁绍和众谋臣纷纷抬头,只见大将军掾甄俨正气喘吁吁奔了过来。
“甄掾吏,慢慢说,何事如此惊慌?”
袁绍看着甄俨如丧考妣的脸,心中微凄,莫不是甄家那位老夫人过世了。
“大将军,俨弟妹来信,他们在来往邺城路上时,路遇黑山贼寇拦路,被荆州牧刘景升之子刘琦解救,如今已被带往荆州去了……”
甄俨哭丧着脸,低着头丝毫不敢看袁绍的脸色。
听到他们甄氏商队护卫头领亲自带来消息的一刻,他宛若五雷轰顶,颤抖的手打开书信,好在信中小妹给他支了招,先找大将军告罪。
“甄掾吏,你弟妹怎可如此不小心?好在有刘琦那小子救下了他们,正好,吾正要让你书信一封送往荆州,顺便把你弟妹接回来就是,你何需如此忧虑?”
听到甄俨弟妹已被解救,袁绍刚刚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扶起甄俨宽慰道。
毕竟甄氏是他的左膀右臂,如今成为儿女亲家,甄氏出事他自然也不远看到。
“大将军,俨方才未说清楚……被刘琦带往荆州去的……是吾三弟与小妹……”
甄俨颤声而道,双股站站。
大堂之内,霎时间死一般的寂静。
甄氏小妹?
岂不正是要嫁与主公二子那位,现在,竟被刘琦带往了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