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说道:“请到客厅,再摆桌酒宴,我要会一会这位故人。”
就在管家去请杨春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解良人又姓杨的江湖人似乎他只认识一位,那就是如今名动华州的少华山山匪杨春。
“莫非是他?怪不得真人说有风险。”张季自言自语道。
片刻,随着管家有两位壮汉来到客厅前。
张季抬眼观察,与前几年的印象略有不同。但仔细看确实杨春无疑。
“老朋友,如今家趁人值可还认得我?”杨春说道。
张季笑道:“这不是杨兄弟么怎么有空闲来我这儿,快请里面谈话。”
说着,他就把杨春和李小六请进客厅。
打发走管家之后,张季抱拳说道:“不知我该称杨兄弟,还是杨寨主呢?”
杨春说道:“有什么区别。张哥哥莫玩笑。”
随后二人开始寒暄套词,气氛倒也融洽。
没多久管家送来酒宴,三人入座。
几杯酒下肚,杨春说道:“张哥哥,我这次下山可是有注好财相送。”
张季心中一动,果然与通玄真人所说一般无二。于是,好奇的问道:“不知兄弟所说的好财是?”
杨春向李小六使个眼色,李小六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布袋放在桌上。
杨春打开布袋,把里面的精盐倒在一个空盘子上,说道:“哥哥看看这是何物。”
张季看着洁白如雪宛若细沙的精盐有点懵,他还真猜不到这是什么。
杨春说道:“哥哥尝尝看。”
张季用筷子点了点精盐放在口中,瞬间他就失声说道:“盐!这是盐?”
杨春说道:“正是,哥哥觉得如何,是否一注好财。”
张季缓缓坐下,说道:“当真好盐,青盐也不能与之相比。”
杨春说道:“哥哥不是表面那样的茶商,我虽不知你背后的生意但想来也不简单。只是不知张哥哥你有没有胆量做上一票。”
张季说道:“让我想想。”
杜昱猜的一点没错,张季真的是东京权贵的白手套,他的背后就是大名鼎鼎的曹家,北宋的将门世家。
老赵家对曹家的手段就是保证曹家世代显赫,但权利么就越来越小。以前还有带兵在外的率臣,现在则被宋徽宗都圈禁在东京养猪。
猪也是有追求的,既然权利上得不到满足,他们就开始追求金钱。好好的一个将门世家生生变成追求商业的家族。
当然张季的主人在曹家也是庶出外支,真正靠着大宋朝廷赚钱的煤铁生意抡不到,自然就玩上歪门邪道的走私生意。
张季考虑是不是先报上去给主子知道,这等好盐莫说是他,就是他背后的主子也会非常眼红。
不做是不可能的,做的话确实有一定风险。不是怕盐的销路,而是怕“通匪”这个罪名。
思索片刻,张季忽然想起真人所说的“命中之财”。一狠心,他说道:“杨兄弟这倒是笔好买卖,只是不知这等好盐有多少?”
杨春一见便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说道:“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张哥哥敢买。”
张季说道:“价钱几何?”
杨春说道:“如今上等青盐价在百文一斤尚略有涩口,我这雪盐比青盐品质更佳,也不会太低。但我也知这私盐上不得台面,这样无论张哥哥对外卖多少,我只七十文一斤卖与哥哥如何。”
张季听到价格心中激动,杨春说的没错,就是西夏最上等的青盐也没有这等成色,而那些盐售价何曾低于百文。
这些雪盐不要说运到东京汴梁,就是在西京洛阳也有大把的权贵会出高价购买。
自己七十文一斤收,利润如何不用多想就令人眼红心热。
于是,张季说道:“这生意某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