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楠发来消息的时候,师筱卿正举着手电筒,让顾若能在黑暗里涂脚指甲油。
顾若的脚不算大,脚趾却很长,又白形状又好,很是可爱。
女生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室友偷偷买了指甲油带到了寝室来。她们手上不能涂指甲油,就在脚上偷偷臭美。
结果杨楠发来消息跟师筱卿解释自己打架的时候,师筱卿气得不行,询问他有没有受伤。
杨楠发过来的是语音消息:“我没事,就是身上青了几块,有些地方破皮了。沈轻伤得重,手臂被划了一个口子,得缝针。他怕惊动队医,愣是没打麻药直接缝的,我正等他呢。”
语音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在安静的寝室里就很清晰了。
师筱卿听完语音消息,就看到顾若愣住了。
顾若问话的时候声音都发颤了:“怎么了?为什么受伤了?”
“沈轻和杨楠打架了,现在在医院呢。”“缝针了?还不打麻药?”顾若吓得不轻,指甲油都碰倒了。
她慌乱地把指甲油的瓶子扶起来,用纸巾擦的时候手上都蹭了许多,暗蓝色指甲油沾了一手。
整理好了东西,顾若也不管指甲油干没干,直接套上袜子,开始穿衣服打算出去看看。
师筱卿自然不能让顾若一个人出去:“你先别着急,没有什么大事,不然杨楠也不会这么淡定。”
顾若都走到寝室门口了,穿外套的时候问师筱卿:“你问问是哪家医院。”
师筱卿也跟着穿衣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国际医院的……儿科?”
她们两个人还是第一次逃寝,没想到刚刚入住没两天就逃寝了。
女生寝室的防护要比男生的多,一楼的窗户都有铁栏杆,顾若她们俩是从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下去的。
师筱卿要比顾若身手利落,首先下去,踩着一楼的铁栏杆落地后,站在下面接着顾若。
顾若小心翼翼地爬下去,被师筱卿扶着落地后,两个人还要去翻过外面的栏杆。
顾若一向不擅长爬栏杆,之前是有沈轻帮忙,这次是师筱卿。师筱卿多少不如沈轻个子高、有力气方便。
她下来的时候虽然有师筱卿扶着,但是慌乱之下两个女孩都跌倒了。
师筱卿坐在了地面上,顾若则是趴在了过道位置,手掌撑着地面的时候划伤了手掌。
她拍了拍手没在意,也没跟师筱卿说,只是看着师筱卿叫了一辆车,两个人一起去医院。
两个人跑进儿科医院大厅,大厅里空荡荡,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人,随后刚巧碰到了气势汹汹的刘教练。
刘教练看顾若和师筱卿也眼熟,干脆拉来顾若给沈轻打电话,让这两个兔崽子赶紧回来。
等沈轻过来后,顾若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沈轻赶紧举着点滴的袋子走过来跟顾若说:“你怎么跑出来了?怎么出来的?”
“我听说你受伤了。”
“没多大事,小伤。”
“还缝针了?”
沈轻回头瞪了杨楠一眼。
杨楠都不敢看沈轻了。
刘教练看了看沈轻打的点滴,接着对沈轻说:“找护士拔针去吧,快没了。”
沈轻点头答应了,顾若立即走到了他身边:“我陪你去。”
两个人走的时候顾若想帮沈轻拿着袋子,结果让沈轻看到了她的手,有指甲油脏了的痕迹,还有破损的地方。
沈轻没把药给她,只是问了这么一句:“手怎么弄的?”
“来之前在涂指甲油,碰洒了。”
“伤口呢?”
“跳围栏出来的时候摔了。”
沈轻知道顾若跳围栏是什么样的,立即气得不行,嘴里嘟囔:“真想再揍那几个孙子一顿。”
“你还想打架?”顾若难得语气不善地问。
顾若性子软,很多事情都不会生气,平日里相处也是沈轻戏弄顾若的时间多,顾若也从来不在意。
这一次倒是难得的生气了。
沈轻吞咽了一口唾沫,立即改口:“不打了。”
顾若去叫来护士帮沈轻拔针,沈轻跟在她身边,让护士帮忙给顾若手掌上的伤口也消一下毒。
晚间值班的人不多,护士忙不过来只给他们送来了碘伏,需要沈轻帮忙。
沈轻拿着棉签帮她消毒的时候,都不敢下重手,结果轻的好几次都没碰到手。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小心翼翼的事情了。
沈轻柔声问她:“疼吗?”
“还好,你缝针那里疼吗?”
“已经麻木了。”
顾若一想就觉得心疼得不行,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也不跟沈轻发火。
她这样沈轻反而更慌,急得不行:“你别哭啊祖宗,你一哭我心口都拧一块了。”
沈轻蹲在他的身前,膝盖再低一点就要跪下了,态度十分诚恳。
顾若这样哭,他可真受不住。
“我想你好好的。”顾若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喜欢看你为了梦想努力的样子,而且你跳高的样子特别帅。我不希望你是一个好斗之徒,用最原始的方式去展现自己的力量,这是最无脑的。用暴力解决问题是最无能的表现。”
“好,我错了。”
“别再打架了,也别做其他冲动的事情,我会担心你,看到你受伤我也会心疼。”
顾若不骂人,也不乱发脾气,她只会细声细语的跟沈轻讲道理。
越是平静的人,心中便越有壮阔的山水长河。他们不是木讷,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内心比呱噪的人丰富多彩百倍。
偏偏越是这样平静,沈轻越是觉得扎心的难过。
顾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会记进心里。
浅显的道理,直白的事情,我告诉给你听,希望你记得。如果你不听其实我也没什么办法,只是会伤心会难过罢了。
沈轻帮她擦掉眼泪,温声说道:“好,我以后都听你的。”
顾若竟也不再继续生气了,跟着点头:“嗯,那我相信你。”
这么温柔的性格,真的是让沈轻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就像一罐子浆糊出现了缝隙,就这么流淌出来,粘稠的,淌了一地。
这样的女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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