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陆舟褀超话。
30号晚上接机的站姐传的图是下午五点的,而他发消息过来是四点二十,奶茶是十点半送到的,最后在公司楼下见到他是十一点。
中间空缺了将近六个小时,半天左右。
徐冬闲不下来在办公室晃悠,寻找招猫逗狗的对象。感觉林落乔最近心情不错,又准备来找她斗嘴讨嫌。
他看见林落乔本来在玩手机,忽然手指颤抖一下,紧紧皱起了眉。
徐冬愣住,刚要出口的玩笑话忘得一干二净,“落落,你怎么了啊?”
林落乔抬起头,下意识地藏起手机,强打起笑脸对他说:“没事。”
徐冬一声不吭地回到工位,难得地安静了一中午。工作闲暇他扫了眼林落乔空空如也的座位,疑惑地皱了下眉。
也许是错觉,他感觉那个时候的林落乔真的很失落,像是丢了礼物的小孩一样。
林落乔他们组的直属上司,就是活在众人口中不怒自威的老大,办公室角落之神,最近要调职了。
听说又是受到上层权力更迭的影响,被调到边缘部门去做负责人,变相地外升内降。
虽然饱受压榨,但各位温情的社畜还是留下了羡慕又不舍的泪水。
老大虽然办事严厉,要求严格,但他们都是他当年亲手挑选出来的成员,于他们组的人有知遇之恩。而且老大虽然偶尔脾气暴躁,但在上级面前,还是护犊子的。
这让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对下一个继任者有了各种猜测,也生出了对自己前途未卜的一丝迷茫。
吃饭的时候,老大言简意赅地总结陈词了他们共事的时光,又说了些发自肺腑的鼓励的话,连徐冬这个牙尖嘴利的货都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林落乔喝了几口酒,心情不佳没一会儿就感觉有些上头。饭桌上,一群人又哭又笑地回忆往昔,老大坐了过来叫了她一声,“小林。”
她看着他,老大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跟她父亲差不多的年纪。虽然岁月如刀锋在他脸上留下了无情的刻痕,但也赋予了他这个年龄独具的风霜与魅力。曾经他亲自把她选进组里,她一开始无法适应,挨了不知多少顿骂,甚至心里跟老大生了嫌隙。等到后来摸到一点门道,工作逐渐顺利起来的时候,同事才偷偷告诉她,老大在其中也出了力,曾经暗中叫人帮她,也在上级面前极力为她争取应得的权益。
“小林,你也跟了我这么久了,还没跟你说几句心里话。”冬夜,窗外的寒意与室内的热闹碰撞出白蒙蒙的雾气,升腾起来扑满窗户,映照着万家灯火的暖意。她坐在敬重的长辈面前,对即将面临的离别措手不及,不知道他要提点自己一些什么,只能愣愣地点点头。
“你可以很优秀,小林,”老大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意,漾开在眼角每一丝皱纹里,“我时常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谢谢,我敬您,白总。”她郑重地举起酒杯,杯沿朝下轻轻碰了碰老大的杯子。
老大举杯而尽,手虚虚地指向她,“你呀......要是我女儿还活着,应该就比你小一岁。”
她不吭声了,和这个男人默默坐在一起,品味着喧闹长桌尽头不一样的悲欢。
“小林啊,”老大感叹般说道,“人,还是不能太理想化了,你这个性子,太容易吃亏。”
“上周我去开会,跟总经理吃了顿饭。听说一个甲方公司的小经理,最近很得势,在上级面前风言风语地传你的事情。我跟总经理说,你不是那样的人。”老大又满上一杯酒,一双总是冷厉的眼里乘着善意的关怀,“但是我要调走了,以后的事情,还得靠你自己。”
林落乔微微抬起头,脖子有些僵。她猛眨几下眼,把泛上了的酸涩压下去,“谢谢您,真的。”
“接下来的一路风吹雨打,能继续在这里立足,是你的胜利,去寻找更远的风景,也未尝不是你的自由。”老大放下酒杯,“小林,要认清自己,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