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长老这么喜欢猫,怎么也不见你养一只?”
凤未初一副听不懂他话中深意的无辜模样,慵懒的单手撑在额角。
她的眼尾不过是轻巧的一勾,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掀开名为慵懒面纱的素手,潋滟出灼灼其华的风流之意,晃进了清冷淡然的一双金眸里。
帝墨幽定定的瞧着她,内力传音,好听到让人心酥的声音淌进她的耳畔:“嗯,想养来着。不过那只猫眼光比我高,还贪玩,所以只能再等等……”
“……”
凤未初余光扫了一眼他,很快又收回。
雅间之下,说书人还在不厌其烦的按照话本夸夸而谈:
“这紫灵宫的长老殿下,建了一座地宫,挑选弟子锁在里面,美其名曰为他们提升实力,实则那些药会一点点蚕食他们的心智,直到药效殆尽……”
啪——
说书人手中的折扇咻的一下合上,扇骨敲击在掌心虎口位置,故意话说一半的吊起食客们的注意力。
“会怎么样?会死吗?”
“我表叔家的孩子就吃药吃死的,赤脚郎中信不得……”
“大叔你继续说啊,会怎么样?话说一半能愁死人……”
堂中三三俩俩围坐在一起的客官们,催促着说书人继续将故事讲下去。
毕竟寻常百姓们何曾听说过这种宗门与世家的秘辛,更别提这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抨击那些大宗门所做的脏事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这药效过了啊……”
说书人对于他们的反应似乎很满意,慢条斯理的缓缓开口。
折扇在虎口起起落落敲击了两三下,拇指轻轻一推,扇面展开挡住了他的嘴,轻飘飘丢下一句:“……会生不如死,如同野兽哦……”
“这也太惨了吧……”
“这紫灵宫是有病吧!谁不是爹生娘养的,这么折腾人难怪会遭到报应……”
“毁的好!毁了这污糟之所,紫灵宫的人都死不足惜……”
义愤填膺的声音响彻在茶楼大堂里,在说书人很有技巧的拉扯下,百姓们的怒意高涨。
三人成虎。
夸赞与好奇究竟是何人毁了这紫灵宫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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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民意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帝墨幽淡淡的看着堂中这闹剧,伸手提起茶壶倒了杯温茶,放在了小猫崽面前,并且不露痕迹的指尖一勾一换。
凤未初原本用的茶杯,就这么调换位置,落在了他的手里。
加茶,端起,轻抿浅啄。
一系列的动作,做得那叫一个清贵优雅,气度无双。
“嗯,我知道。”凤未初低笑着幽幽开口。
她当然知道,民心向背。
不管是原身从天才到废柴之后的冷眼与嘲笑,亦或是这段时间行走在外面看到的那么多不平事,其中都逃不过这所谓的民心二字。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
好人还是坏人,并不是这嘴皮子一开一合就能定义的,更何况,她也不需要任何人觉得‘公子归墟’是个好人呐……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这民心从来都是最简单也最容易耍弄的手段,不是吗?人们最喜欢看高位者堕落,恰好我也是这么个俗不可耐的俗人……”
凤未初直起身子,意味深长的看向帝墨幽,散漫的调调就像是开了一个随意的玩笑一般。
俗人么?
帝墨幽的那双浅金色眼眸中,倒映的都是她,看过多少次都看不够的她……
蜷在溪边连睡觉都充满防备的她。
回到家里看似亲近却又隔着一层淡淡生疏的她。
明明纤瘦到需要保护,却又敢于站出来,为她自己错误决定坦然领罚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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