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听说沈魏风要去找人,第二天主动开车把他送了过去。
两人进了办公楼直奔二楼,找到一位姓钱的主任,陆益康在两人中间介绍了以后就离开了。
这个钱主任年纪一把,穿得很朴素,戴着老式花镜,看起来人比较严肃,简单询问了一下沈魏风的来意后,略做思考后详细问询了所需要的人的细节。
“你们这个项目应该是男同志更好吧?”钱主任管理工作做的比较多,立刻安排起来。
沈魏风在男女这件事情上考虑不多,想了想比较谨慎道:“田野考古男同志自然方便些,不过有合适的女同事也是可以的。”
钱主任脸色僵了僵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田野考古根本不适合女同志参加,一年到头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抛家弃子,牵肠挂肚的。搞到最后工作工作干不好,家里事情全耽误!”
“是,您说的确实。不过我们现在求贤若渴,性别不放在首要考虑的范围。先找到合适的人吧。”沈魏风觉得钱主任大概早年参加过田野发掘工作,女同事很可能是给他留下过不太好的印象。
钱主任扶了扶眼睛,又抛出一个难题:“我们这里有文物修复的专家,技术嘛自然是很好的,可是他们年龄都偏大,还能不能参加田野考古工作就不好说了。”
沈魏风这次吸取了昨天在文华公司碰壁的教训,没有立刻表达自己的看法,而是先向钱主任索要人员的资料。
钱主任十分痛快,马上起身去文件柜里,拿出一摞文件来,都摆在沈魏风面前的桌子上,足足有一尺多高。
“基本都在这儿了。他们每个人的资料都很详细,你看完了要是对谁有兴趣就告诉我。”钱主任摘下眼镜坐回自己的办公位置。
“好,我先看看。”沈魏风读博那几年全在资料的海洋里扑腾,这些材料对他来说并非什么困难,倒是和这位钱主任面对面坐着十分尴尬。沈魏风扫视了办公室一圈,抱了一摞资料坐在沙发上翻阅起来。
文物局里果然人才济济,沈魏风翻到的第一个副研究员就是名物方面的专家,在名物方面的研究已经颇有成就,只是不知道这人在机关术上能不能有所突破。
这个问题钱主任马上给与了否定,因为这位副研究员目前正在承担一个极其重要的文物复原工作,计划年底就要完成,文物明年初要送出国展览,现在正在关键期,撤不出来。
沈魏风的喜悦再次落入谷底,他继续翻找,直到中午再没有发现更合适的人选。合上最后一个文件夹,沈魏风郁闷地又打开第一个副研究员的资料。
男性,四十出头,硕博皆主修名物研究,师从名物大师叶老,主持过多个珍稀文物的修复工作,对于檀纹盒和机关术也有涉猎,是这一堆资料里面最符合条件的人选。
“他是肯定不行的。”钱主任又提醒一遍沈魏风,可转念一想又给沈魏风指了条路:“不过他有几个学生跟着一起工作,同专业的,你考不考虑?”
学生?沈魏风笑了笑,摇头拒绝。
钱主任却好像来了精神,积极介绍起这位副研究员的三个助手,两男一女,都是研究生在读,听起来好像都非常优秀。
沈魏风怕钱主任有误解赶忙解释道:“学生参与可能收获比较小,这种田野考古结果都是未知数,圈子里的专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愿意来的话不会以后有怨言,学生还没进这行,不了解情况。而且项目时间不确定,怕影响了他们顺利毕业。”
钱主任听了并不认同:“你们这个项目在岁黄,价值非常大,是岁黄大型洞窟的一个极重要的补充,以前官修历史里虽然多有记载,可一直下落不明啊!这次发现本身就可以记入史册了。”
沈魏风没想到这个钱主任懂得这么多,而且对于这件事的关键点也掌握得非常精确,只好拿出杀手锏来对付他:“看来您对于这个项目的重要程度了解还是非常清楚的,正因为项目本身价值太高,所以希望寻找一个真正的专家来参与。学生经验不足,起不到作用。”
“你可以多要几个嘛”钱主任仍然不放弃。
其实,这三个学生助理里面有一个是钱主任的亲外甥女,看到如此好的机会,钱主任是拼了老命也要在沈魏风那里替孩子争取到一个名额的。沈魏风对钱主任的心思猜了个七八分,想了想,不愿意当面驳了他的面子,想了想把条件又明确了一番。
“我们这次需要的人有几个要求,首先必须本硕博都是考古专业的,优选名物专业研究方向,暂不考虑历史系毕业生。其次,之前有过一定的学术成绩,大小不限。再者,年龄不要超过五十岁,否则不方便外出。最后,单身男性优选,条件优秀的女研究员也可以考虑。”沈魏风边说边看钱主任,钱主任脸色阴晴不定的。
钱主任持续犹豫中,而沈魏风并不打算在找到人之前离开,他觉得他一眼相中的严副研究员他一定要见见才行。
钱主任思前想后琢磨了一下,摘下眼镜重新打起精神道:“这样吧,下午严副研究员带学生在一楼修复室工作,还有几个来参观学习的,咱们也一起去看看,也许你会改变一些想法。”
这个建议正是沈魏风想要的,但是这事他提出必定是要被拒绝的,这位钱主任既有原则又有私心,你提出要参观人家工作现场,他必然会警惕起来,不答应是大概率事件,沈魏风这次走的是心理战术,明知道他有心推荐人,可是就是打一堆官腔,弄得这个钱主任放弃也不是,不放弃又没好办法,只好最后亮出自己的底牌。
事情正在向沈魏风希望的方向发展,他满心欣喜之余也对从未能一窥真容的文物修复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