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时候,尤其是这样的学问刚刚开始的时候,这样的人,非常重要。
对于现在的新学来说,重要的不是人数多少,而是有没有扛旗帜的人。
陈松作为新学的开创者,当然能将旗帜扛起来。
但问题是,陈松不能长生不老,不会永生。
所以,陈松死后,就必须要有一个扛旗人。
儒家理学的势力还是非常强大的,陈松活着的时候,可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但死后呢?
要是儒家理学全力反扑,没有扛旗人,各自为战,是很容易会被人各个击破的。
孙智淼作为现在新学的既得利益者,他的立身之本就是新学,当然希望新学能够永远的流传下去。
这样的人,只有陈炯昌最合适,其他的人都不行。
“他是我的儿子,他不继承我的衣钵,那谁来继承我的衣钵呢?”陈松笑着说道。
孙智淼为什么会说这种的话,那是因为陈炯昌现在年龄已经不下了,可是迟迟没有来新学学堂学习,所以就有些着急。
对自己的儿子,陈松非常的上心。
至于为什么不来新学学堂学习,那是因为陈松为陈炯昌做好的规划。
解缙可是当朝才子,本人也是新学门徒。
有着过目不忘的那个能力,其新学理论知识,甚至比陈松的这几个学生还要厉害。
这样的人,陈松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当然就让他来教导陈炯昌了。
......
夜渐渐的深了,陈松坐在书房中,做着自己的事。
大门那边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就好像有几十个人,在奋力的敲打着大门一样。
尽管现在的富平侯府面积很大,但这敲门声,在夜晚当中,依旧传出去很远。
陈松皱起了眉头,看向大门方向。
还不等陈松有什么反应,赵峰便急匆匆的披着外衣,朝着大门那边走去。
刚刚将大门打开,赵峰就看到了一张焦急且熟悉的身影。
庆童就像是不知道礼仪一样,直接推开赵峰,往里面冲去,同时还朝着赵峰大声喊道:“侯爷呢?侯爷在哪里呢?侯爷在哪里呢?赶紧让侯爷出来,有大事,出大事了!”
庆童的脸上满是汗水,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好像遇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一样。
见庆童如此模样,赵峰不敢耽搁时间,带着庆童就往后面跑。
一路小跑着,朝着后面跑去。
短短的时间之内,庆童来到了书房的外面。
陈松走出书房,看着朝着这边跑过来的庆童,一股不详的预感,从陈松的脑海中生成。
庆童来到陈松面前,还没等他将来意说清楚,就拽着陈松的胳膊,慌里慌张的大喊:“侯爷,出事了,出大事了。快带上药箱,出大事了!”
陈松一听这话,瞬间警惕起来,急忙追问:“药箱?可是有人生病了?”
其实陈松隐隐约约之间已经猜到了发生什么事。
大半夜,庆童着急的找上门来,再说出这样的话,大概率是有人生病了。
而且这人非富即贵,肯定和朱元璋有着莫大的关系,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
陈松急忙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着急?”
庆童拽着陈松的胳膊,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事千万别给别人说,此事事关重大,我也不敢多嘴。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你现在赶紧带上你的药箱,跟我去一趟坤宁宫吧!”
“坤宁宫!”
陈松瞬间激灵,瞬间精神了很多。
坤宁宫,那是马皇居住的宫殿。
这大半夜让自己去一趟坤宁宫,再加上如今庆童的这些反应,陈松就算再怎么傻,也能想明白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后出了什么事,那也不会大半夜让庆童来自己这里。
想明白了这里面的缘由之后,陈松也不敢耽搁时间,带上自己的药箱,就跟着庆童,着急的往皇宫当中赶。
没过多长时间,庆童带着陈松,来到了坤宁宫外。
刚刚来到昆明宫外面的小广场上,陈松就看到了大量的侍卫聚集在这里。
这些侍卫手中举着火把,像这个地方照的如同白昼一样。
朱元璋就站在坤宁宫的台阶上,他的脸色很黑,他一脸着急的在台阶上面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往外面看去。
当他看到走在青铜身后的陈松时,整个人顾不得皇帝的体面,直接从台阶上面飞奔而下,朝着陈松这边冲来。
身旁的那些值守太监,以及侍卫们急忙跟在朱元璋的身后,以防止朱元璋发生什么意外。
陈松也快走了几步,来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朱元璋直接拽住陈松的胳膊,就往坤宁宫当中拉。
“快赶紧,皇后生病了,赶紧跟着俺进来!”
朱元璋那一双大手就像是铁钳一样,将陈松的胳膊死死地钳住,此时此刻朱元璋爆发出强大的力量,陈松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被朱元璋捏的生疼。
朱元璋也顾不上什么,拽着陈松来到了坤宁宫当中。
刚刚进入,陈松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马皇后。
在皇后的床边,跪着一排排的宫女,几个太医院的御医,也跪在那里。
陈松之前好歹也是太医院的院判,跪在这里的这些御医,陈松基本上都认识。
这些御医在看到陈松的时候,就好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本来已经暗沉的目光在此刻全都亮了。
陈松提着药箱,站在了马皇后的床边。
躺在床上的马皇后眼睛紧闭,额头上放着一个毛巾,很显然这是用来给马皇后降温的。
皇后的脸色蜡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皮肤看上去就像是腊肉一样,没有任何弹性,头上的头发,也都没有任何光泽,就像是枯草一样。
看到这里,陈松心里咯噔一下。
原本的马皇后,是在洪武十五年去世,如今已是洪武二十二年,过去了足足有七年之久。
想到这里,让陈松心中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恐怕,马皇后大限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