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的声音在朝堂上不停的回荡着,朱元璋认认真真的听着陈松的声音,时不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朝堂上的这些官员,看向陈松的眼睛中除了愤怒之外再无其他。
这些官员恨不得将陈松掰碎了,吃进肚子里去。
先是官绅一体纳粮,现在又来了一个什么一条鞭法。
刀刀命中官绅们的命脉,都实行一条鞭法了,那路上的损耗不就是没有了吗?粮食就没有办法蒸发“水分”了吗?
这哪里是一条鞭法啊,这是在挖官员身上的肉啊。
“除此之外,臣以为,应该每过十年,清查一次天下田亩。
天下的田地都是有定数的,加上每年开荒的土地,所以朝廷的土地将会每年递增。
还有官绅们的土地,这些也要清查。朝廷对官绅的优待是有定数的,对官绅的免税也是有额度的。
就算不实施官绅一体纳粮的方法,朝廷也应该知道官绅们的土地......”
明朝真是奇怪,亡国之时,天下的田亩竟然还没有开国时的多。
里面的各种缘由,陈松自然清楚。
陈松没有犹豫,再次将自己的想法抛了出来。
这番话,意味着陈松彻底的走到了官绅们的对立面上。
只是陈松不怕,若是怕,还说这些干什么?
更何况,新学学堂马上就要开学了,已经和官绅决裂了,还怕什么?
一石掀起千层浪,陈松此番话说完,朝堂直接炸开了锅。
所有官员怒视着陈松,恨不得将陈松当场打死。
就连平日里一直隔岸观火的勋贵们,都怒视着陈松。
陈松此举不是不让众人吃饭,而是直接将众人的锅给掀了,将灶台给砸了。
“妖言惑众,实在是妖言惑众。陈松,你比鞑子还很!”
“陈松,你是何方妖孽,为何要说出这种不知所谓的话?”
“......”
一时间,喝骂声不绝于耳,所有的官员都指着陈松喝骂。
这一刻,就好像陈松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一样。
其实,推翻一个朝代并不困难,可是想要推翻或者改变一个传延千年的制度,谈何容易?
可是,如果不提前改变,僵局绝对会出现,无非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朱元璋看着脸上毫无畏惧的陈松,心里万分感慨,“真是大胆,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杀人诛心的话。”
朝堂上的局面有些失控,甚至一些官员朝着陈松那边移动。
朱元璋敏锐的发现了这个问题,当下大声呵斥,“都给俺闭嘴,谁要是再敢多言,都给俺滚出去!”
朱元璋的暴怒声在大殿中不停的回荡着,朝堂上的这些官员全都闭上了嘴巴。
“今天早朝就到这里吧,退朝!”朱元璋大手一挥,带着朱标走出了大殿。
陈松转过身子,朝着外面走去。
几个文官横在陈松的前方,为首的乃是当今吏部尚书阮畯。
吏部衙门的权利不可谓不大,吏部尚书常被人称为天官。
洪武年间,在朱元璋的手下,吏部尚书就没有那么厉害了。
可是,吏部就是吏部,吏部尚书也算是个位高权重的职位。
“陈常青,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什么意思?”
阮畯将近五十岁,鬓角早已经有了白发。
他死死地盯着陈松,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陈松直视阮畯,道:“我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若是你们非要给我按上一个名头,那我也无话可说。”
一语言罢,陈松直接从阮畯的身边走过,任由身后人议论。
看着陈松的背影,周围的官员聚在了阮畯的身旁。
吏部侍郎看着陈松的背影,说道:“大人,陈松真是个祸害,要是让他一直这样下去,麻烦不断啊。这是釜底抽薪啊,这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啊。”
吏部尚书轻笑一声,道:“当年王文公都办不成的事情,他陈松就能办成?别说陈松要办的事情可要比王文公还要过分!只是,此事不得不防啊。”
王文公正是宋朝名臣王安石,当年庆历新政就是王安石发起的,可惜,新政好是好,可得罪了保守派的利益,最后不得不失败。
吏部尚书以为,陈松不过是一个加强版的王安石,觉得陈松终究也会失败。
可是啊,陈松注定要让他们这些人失望,陈松不是王安石。
......
天上的太阳很亮,陈松走在去新学学堂的路上。
新学学堂明天就要开学了,陈松今天下午要做好所有和开学有关的是事情。
来到新学学堂,陈松的那几个学生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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