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为非作歹,在海面上兴风作浪,历史上的朱元璋对此人恨之入骨。
相传,朱元璋曾经悬赏50万两白银,可惜,水师不景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祖义逍遥法外,一直持续到郑和下西洋时,才将此人及其势力一网打尽。
“也就是说,如果咱们的海船去爪哇,很有可能逃不过陈祖义的魔爪?”陈松轻扣着桌子,问道。
杨昌重重的点头,一脸担忧:“小人虽然没有和此人接触过,但听见识过此人的船家说过。
他们说,陈祖义麾下战船百余艘,喽啰近万人。
就连三佛齐的国王,都不得不给他三分薄面。
如果咱们的船去爪哇那里,十有八九回不来。”
陈松没有说话,静静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如今大明水师不景气,虽然朱元璋给了陈松十艘战船,但杯水车薪,也不是陈祖义的对手,更没有办法将货物卖到爪哇去。
这样一来,南下的路就堵上了。
“唉,明初这个大环境,出海经商实在是太难了,难怪朱元璋禁海,实在是没有办法。”
陈松靠着椅子靠背,静静的看着房顶。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去朝鲜和倭国了。
朝鲜是大明的藩属国,大明的货物在朝鲜非常受欢迎。只可惜朝鲜太穷,消费能力有限。
只是,现在的朝鲜还不是朝鲜,还不是大明的藩属国。
如今的朝鲜还是高丽王朝,朝鲜的成立,还要等到洪武二十五年。
至于倭国……”
“如今倭国还处于战乱当中,南北朝争斗不止,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战争上,就算货物拉到倭国去,恐怕也卖不出去,更何况还有流窜在海上的倭寇。
除非往倭国走私武器,但朱元璋大概率是不会同意的。”
看着久久没有说话的陈松,杨昌也陷入了沉默当中。
过了很长时间,陈松坐直身子,看向杨昌,“你去没去过高丽?”
“回大人,小人没去过高丽,但听人说起过,高丽地小民贫,很多东西都没有,咱们的东西上到丝绸下到普通的棉布,在高丽都是抢手货。
以前陛下还没有平定天下的时候,就经常有商人去那里经商。”杨昌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高丽,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洪武二十五年朝鲜才成立。
如今还是王氏高丽,虽然高丽在洪武十一年派出使者向大明进贡,可是他们还和前元眉来眼去,高丽不可尽信……”
陈松说的没错,虽然高丽之前向大明进贡,但这不代表高丽臣服了大明。
洪武十五年时,朱元璋派遣北元降将胡拔都深入辽东,招抚当地的女真人等。
第二年八月,胡拔都又率部进抵端州(后朝鲜端州市),女真首领金同不花降附。
可是这里已经逼近高丽,高丽王命令大将李成桂率兵出击,双方战于吉州(后朝鲜吉州市),大明战败。
这个李成桂,就是日后朝鲜的开国国王。
虽然还没有到洪武十五年,可高丽还是那副鬼样子,貌恭心不服,倘若轻易前往高丽,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市舶司有了,商船有了,战船有了,海图有了,可唯独缺少做生意的地方。
倭国倭国不行,高丽高丽不行,爪哇爪哇不行,四周不是敌人就是在打仗。
“唉,我现在终于明白朱元璋为什么要禁海了,不禁海不行啊。”
陈松挠着头,一脸的苦闷。
牛已经吹出去了,就算再困难也要咬着牙顶上去。
“你先下去吧!”陈松冲着杨昌摆摆手,示意他先退出去。
杨昌行礼过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杨昌走后,陈松将之前制定的市舶司制度取了出来。
市舶司制度已经制定的差不多了,各项细节已经完善。
在陈松的规划当中,市舶司设提举一人、副提举两人。
下面再设管商队主事两人,吏员若干,负责统领商队。
再往下设置采买、售卖等大使,负责采买货物以及往外面售卖。
除此之外,再设置商税主事以及账房主事各两人,吏员若干。
这两个部门和商队主事同级,直接市舶司提举负责。
在陈松的规划中,商税是必须要收的,就算是给朝廷做生意,也必须要收商税。
除了这些内容,陈松仿照后世海关的制度,对市舶司制度进行了完善。
这些内容繁杂众多,陈松将制定出来的这些内容,工工整整的抄写在奏折上。
第二天早上,陈松让人将这封奏折送往应天府。
当天晚上,奏折摆在了朱元璋的案头。
朱元璋打开陈松的奏折,借着案头的烛光,认认真真的看着。
陈松的奏折很长,可又不像茹太素那样废话满篇,通篇全都是干货。
朱元璋时而皱眉,时而沉思,看完陈松这封奏折,花费了他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