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黑色的灰烬落下,落在了陈松和朱棣的身上。
两人静站着不动,看着前方的火场。
若是这个时代,有人说出“博爱”这种圣母的话语,大抵会被人当成傻子。
“俺爹出身低,朝中那些出身高贵的官员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大抵是瞧不上俺爹的。
可是,俺爹就是成功了。俺这一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俺爹,从一个小小的放牛娃成为大明皇帝,从古到今,只有俺爹一人!”
看着眼前的火焰,朱棣说了起来。
“这一把火烧完之后也该回去了,要是回去的晚了,估计郑良他们要烦心了。
回去之后,再待一段时间,也该回应天府了。”
说到这里,朱棣的声音忽然小了下来。
说到底,朱棣现在还不过是一个未满二十周岁的少年罢了。
尽管他是燕王,突然就藩千里之外,难免会有些惆怅。
“殿下风姿卓越,日后定然有无上的成就!”陈松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了一句万金油的话。
“借你吉言,俺就希望俺能达到俺爹一半的功绩就行了!”朱棣微微一笑。
月亮挂在天空,营地鼾声如雷。
今天的晚饭异常的丰盛,部落中能宰杀的牛羊全都被宰杀,这些士兵们难得如此大饱口福。
第二天天还没亮,朱棣就带着手下踏上了回去的旅程。
来时匆匆,去时幽幽。
在路上颠簸了数天,终于回到了北平府城。
时间匆匆而过,在北平府休整了没多长时间,踏上了回应天府的道路。
朱棣这次回去,只带了一些侍卫。至于手下军队,被朱棣留在了北平府。
反正明年开春之后就要就藩,折腾来折腾去还不如将他们留下。
十一月初,寒风刺骨,冰天雪地。
朱棣、陈松在大雪纷飞之际离开了北平府城,一路往南。
北方风烈,大风夹杂着雪花刮的人脸生疼。
陈松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抵御寒冷。
朱棣比陈松好上不知道多少,尽管也包着脸,但气势很强。
行至应天府地界,大雪早已经消失。
冬季的江南不敢说温暖如春,但要比北方好上很多。
在没有暖气的现在,南方对于北方来说,就是天堂。
回到应天府,陈松第一时间就先回家了。
而朱棣在第一时间去拜见他的父亲。
……
陈松推开大门来到前院,见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正扛着扫把清扫着院子。
“舅舅?!”
陈松吃了一惊,快步上前。
赵铁绳放下手中的扫把,看着跑过来的陈松,一把将手中的扫把扔在地上。
“小崽子,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赵铁绳一脸兴奋,将陈松抱在怀中,宠溺的笑着。
“听说你和王爷去打仗了,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赵铁绳把着陈松的肩膀,来来回回的看着。
“我能有啥事?啥事没有!”
陈松转了一圈,一脸笑容。
“不错,不错。我就说嘛,你是个有大本事的人。
想当年,你娘生你的时候,天上赤红,流霞阵阵,当时我就觉得你以后肯定是有大出息的人,现在看来,果然不是假的啊!
就是有些瘦了!”
赵铁绳还是之前的说辞,在他的心中,陈松永远都是最优秀的。
“舅舅,这次是你一个人还是全都来了?”陈松问道。
“全都来了,全都来了。你妗子正在厨房做饭呢,走!”
赵铁绳拉住陈松的胳膊,朝着厨房走去。
行至厨房,陈松看到了妗子刘翠戴着围裙在案板上不停的忙活着,表弟赵岭坐在灶台旁生着火。
“娃他娘,你看谁来了!”赵铁绳那粗犷的嗓音响起。
刘翠放下手中的菜刀,看向陈松的眼睛中满是兴奋的笑容。
她将自己的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一脸笑容的往陈松这边走来。
“终于回来了,我们都来了半个月了!”刘翠一脸的笑容。
赵岭一下子从灶台处窜了出来,一脸兴奋的站在陈松面前。
“哥,听说你要娶公主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赵岭兴奋的就像是他要娶公主一样。
“差不多吧,差不多吧!”陈松连连回答。
“我不知道你啥时候回来,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天。
前一阵子,我买了一头猪,现在就关在后院,待会去把猪杀了,咱们好好的吃上一顿!
对了,咋没见赵峰他们呢?”赵铁绳有些愣神。
“他们去还马了,待会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