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寅脸皮比城墙厚,向来唯我独尊,良心基本是个摆设。
但这会儿却莫名心虚,他小心翼翼的扯着金卯袖子。
“哥哥,有没有糖?”
“殿下想吃糖,叫您那回娘家的妻子给。”
贺寅:“……”
他娘的,秦老头不信邪,把他住在隔壁的事告诉金卯了?!
金卯从始至终没看贺寅的脸,撕开对方的手,快步跑进雨帘。
贺寅闷闷的躺在冷地板上,向生死不明的管祈说道:“别装了。”
管祈薄唇轻启:“无耻。”
贺寅幽幽冷笑:“看来孤王的功夫也不到家,竟然没把你打死。”
“再战?”
“歇歇吧,你是个瞎子,没看到阿奴的表情,他舍不得本王受伤,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是本王,他就该向你兴师问罪了。”
管祈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虽眼盲,竖子心瞎。”
贺寅:“手下败将。”
管祈:“胜之不武。”
“输了要敢于承认,打不过还要嘴硬,真不怕本王结果你的性命?”
“我剑也未尝不利,来!”
……
两人一见如仇敌,再见如宿敌。
金卯一走,他俩又打起来了。
其结果就是金卯带着郎中回来时,两人各自倒地,虚弱得抬抬手指头都极其费力。
贺寅的情况比管祈好些,但也没好到哪去。
他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眼前一阵阵发黑。
“阿奴……”贺寅惨兮兮的在空中捞了两下。
郎中把他的手拍下去,捏了会儿脉,捋捋须:“殿下年轻气盛,须得多用些败火药。”
贺寅面无表情的抽回手,一脸讥诮的反问道:“年轻这会儿不盛,等着老了再盛么?看到去请你的人没有?他长得那样漂亮,几人能把持得住?可他只喜欢本王,他会偷偷收藏本王的东西,你没听说过吧?”
老郎中木着脸给他包扎一番,去看管祈,捏了会儿脉,眼神斜下去。
青年脸部轮廓优越,眼上的缎带给他增添了浓浓的神秘感,就算瞎也遮不住这一身冷峭的俊气。
老郎中笑道:“公子年纪轻轻,阳火竟疲软低迷,就是庙里的和尚也不至于如此可怜。”
管祈没什么情绪:“建议去查查那些和尚的私生活。”
郎中给他包扎一番,对症下药,开了两副药方叫金卯急速去抓药熬汤,折过身,又来到贺寅面前。
老郎中活了大半辈子,还没看到这么抗揍的人。
“奇也怪哉——”郎中向贺寅说道,“殿下心口这道伤,只差寸毫便伤及心脏了,可殿下竟还有力气东张西望。”
他不顾贺寅难看的脸色,并起二指,在贺寅心口上踅摸起来。
老郎中眼睛一睁,亮晶晶的望着贺寅。
原来如此!
他打小就听说有人心脏长在右边,听了六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碰见。
贺寅神色莫测的望着郎中:“你想说什么?”
郎中面对无形的杀机,眼中波澜不惊。
“殿下身体与常人不同,用药须得谨慎。”
贺寅:“豁哦?孤用什么药了,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