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管他这般说着,可内心里,却仍对改变世界留着最后一点侥幸。
只是不知道,一块石头,能否击起千万层的巨浪。
“既然这样,咱们便就此作别吧。”
此刻的端木易,着急想要见到伯阳父,便一改最初的茫然无措,变得积极起来。
无名看着端木易兴奋的模样,觉得十分无语。只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便阴沉着脸朝林子外面走去。
“等会儿。”端木易忽然叫住无名。
“又要干嘛?”无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端木易。
“这个给你。”说着,端木易在自己随身的囊袋里摸出一样物事来。
是一块玉佩。
“这是姜.......公主的。那时你转交给我,我想终究是给错人了。虽然她已经不再了,但我还是觉得,还给你比较好。”端木易说着把玉佩递给无名。
无名伸手接过玉佩,默不作声地盯着它看了良久,才小心地揣进自己怀中,贴身放好。
“一路顺风。”端木易对无名说道。
无名不答,转身离开,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极为单薄、孤苦。
“后会无期。”
直到快走出林子时,无名终于冷冷地说了一句。
天边的风雪依然在呼啸。
白茫茫一片的天地之中,人来人往,聚散往复。
曾经的相逢一笑,转眼间便是各自江湖,后会无期。
枯枝依然噼啪作响,林子里,只剩下几行足印。
片刻,风雪倾覆,足印消失,从此再没了有人来过的痕迹。
......
北风过,东风归。冬去春来,又是一年花开时节。
自郑国一路南行而来的端木易,此刻终于进入了楚境。
这一路上,端木易终于体会到了身败名裂的痛苦。
因为几年前郑伯在天下放出的消息,现在各国都以为端木易因为在郑国谋逆,被郑伯处死。
正因如此,端木易在最初以真实身份路过各国时,没少受到诘难。
后来,端木易便也过上了隐姓埋名的生活。
好在他此次南下并不为了有什么政治作为,所以倒也影响不大。
千辛万苦入楚,终于在繁花开遍时来到了荆山脚下。
旧时山,旧时路,来访旧时人。
驾轻就熟地沿着走过多次的山路往山中寻去,不多时,便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小茅屋前。
这里的景致似乎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没了曾经的小童子。
徐福,只怕如今也已是白发苍苍的垂暮老人了吧?
蓦然间,端木易生出一股物是人非之感。
沿着青石路走到茅屋门前,这还是端木易第一次走到这里。
以往,伯阳父都是让徐福在外面等着自己的。
伸手正要敲门,端木易手却又停在半空。
伯阳父,他还在吗?
端木易竟然忘了这一点。这么多年,许多事情都会改变的。
伯阳父于人世间活了数百年,也并不意味着他不会离开。
刹那间,端木易担心起来。若是连伯阳父都不在了,自己又该去找谁?
怀着这份担心,端木易轻轻敲了敲房门。
良久,门内并无人应答。
“唉.......”端木易长叹一声。
也许伯阳父真的仙去了吧。毕竟他都已经那么大年纪了。
回想起那个白发稀疏,牙齿松动的老头,端木易忽然觉得一阵惋惜。
这世界又少了一个能解决自己问题的人。
端木易低着头,在茅屋门前黯然失神,眼眶也逐渐湿润。
霎时间,这满山鲜花野草,也变得了无生趣。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的说话之声。
“师傅,我就说吧,是那个穿红衣服姑娘身材好,您还不信。”
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但应该是个青年。
青年的话音刚落,又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少年人缺乏发现美的眼睛。那红衣姑娘身材是不错。但一看便是还未发育完全,差着些味道。还是那玄衣妇人的身材更具风韵一些。”
说话声虽然暮气很重,但却充满着轻佻与不羁。
端木易越听越觉的声音熟悉,忙抬头去看。果然看见一老一少两人正沿着山路往茅屋这边走来。
老人白发稀疏,摇摇欲坠的牙齿随着嘴巴的开合在口中招摇,正是伯阳父。
而另一边,青年人陪在伯阳父身旁,正愁眉苦脸地为自己辩驳着。
那人端木易也认识,正是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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