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人生短短。
有人在楼上高台吹笛,笛声悠长,引渡人的灵魂浮起,悠游向远方。
司徒取出一块玉牌,递给了细雪。
这玉牌,是她央师父去找来城内最好的青铜匠人做的,模具已经毁掉,世上独一无二。
“从今以后,你替我办事。”司徒鼓励似的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待我如愿以偿嫁给心仪之人,你便可带着两千两和自由远走高飞。”
“那,”细雪收下牌子,笑着对司徒深深做了一揖:“在下定当为姑娘之事,竭尽全力,祝姑娘早日如愿,郎情妾意!”
司徒知道此人机敏,也就报以微笑,并不在多说什么。
以后,有了这个秘密的眼线,她的很多事情,都可以暗暗进行了。
细雪也是个麻利的男人,为了避免馆内疑心,不敢留得过久,收拾完便下去了。
司徒忙了这么一天,也累了,便从软椅上起身,打开拉门走进了内室。
她把鞋子蹬了,拉开稠面的被子,慢慢躺进去。
害,好冷,被子的深处。
真希望有电热毯。
司徒叹了口气,但她不知道为什么。
来到这个世界短短几日,忽然觉得有些沉迷。虽然这里连日不绝的下雪,下雪,下雪。但是它自有其独特的魅力。
就像这里,十层高阁宾客络绎,无数院落围绕温泉而建,美得别致,雅俗共赏。
她好爱此地的风物,爱这里暗藏在落寞下的繁华。人的一生很少有自由的境地能使我们体验生活的魅力,人们往往是疲倦不堪地挨着小日子,获得微薄的喜悦。
司徒缩在巨大寒冷中温暖的一角,如果实在不能离开这里,那她一定要好好活着,遍尝美食,周游列国。
在此之前,她有一个一直期望可以带上路的人。
明天,一定要好好地、好好相处……司徒想着想着,朦胧闭上了眼,落入毫无记忆之地,轻轻的睡着了。
高远之处笛声悠扬,像是有情郁于心腹,只可倚高楼一曲扬之。
枯寂。
又开始飘雪。
漫天飞扬的雪花死死地笼罩了小平城,纵使是寒冬腊月里,也从没见过这样可怖的下法。
“公子不冷么?开窗望着雪出神良久了。”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子立着,凝眉注视那位郎君。
“我总怀疑,平城会被雪淹没。”灯火明明灭灭,照亮了他的脸,是陈巧阳。
“淹没便淹没了。”雪鹅道,“一把火烧了,林子还能拿来继续育肥种地呢。”
“过去不懂事的时候,第一次看落雪,我和皇帝说过,平城一定会被冬雪活埋。”陈巧阳关上了窗子,有些雪落在他发梢,灯火一照,像是撒了一把金粉。
“皇帝告诉我,平城历史虽不久,但却是个欣欣向荣的地方。雪只会偶尔落下,这里很少下雪的。”他的语气里带了迷茫:“怎么就开始飘飘洒洒,一年比一年唬人了。”
“您叫我来,问我这么些平城往事,究竟是何意?”雪鹅只能哭笑不得地在心里骂这人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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